一行人赶回了营地,此时火早已扑灭,谢浔正带着人收拾残局,幸好火救得及时,只烧了两座粮仓。
见苏眷连甲衣都没穿,一身血,谢浔蹙了蹙眉,“受伤了?”
苏眷这才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挨了几刀,但大多都是别人的血,“皮外伤,上些药就好。”
石元赶了回来,袁力向其请罪,谁也没想到,南军才刚败,竟还能带人来突袭,还让人把那些个俘虏给救走了,连晋阳公主也没护住,受了些伤。
营帐之中,军医给苏眷包扎好了身上的伤,谢浔这才走了进来,“不是商量好了,降低俘虏营的戒备,让他们把姓褚的救走吗,你还追过去做什么?”
苏眷沉声道,“若不追上去,岂不是让他们觉得这人救得太过轻松?”
“而且,来救人的还是翟幕,此人绝对会在路上就对褚阳动手,所以他必须死。”
谢浔薄唇紧抿,对苏眷昨夜冒险追去的行为甚为不满,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想杀翟幕。
想起祈佑就是死于他手
谢浔咬牙切齿,若是有机会,自己定要亲手斩杀此人。
见他神情,苏眷起身道,“翟幕中了我一箭,活不了的。”
谢浔微微一愣,“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苏眷挑眉看他,“我对我的箭术一向有信心。”
何况,褚阳回了南军军营,纵使翟幕中的那一箭死不了,褚阳也该自己动手。
他心里应该清楚,翟幕不死,死的迟早就是他自己。
只要翟幕死了,按照商议好的,南军不敌,褚阳退兵回南国,纵使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沈如悔也会教他。
接下来,只要静静等待。
转眼过了三个月,前方探查的小将带人赶了回来,带来了南军退兵的好消息,但边关戒备仍然不能松懈,南军随时会卷土重来。
与此同时,京中传来消息,还是蔡颐亲自带旨来,命苏眷即刻赶回京城,皇帝病了,先前苏眷走的时候就一直在喝汤药,前几日晕了过去,醒来后喝了些药,又昏迷不醒。
蔡颐离京时已经两日没上朝了,朝中议论纷纷。
皇后担心皇帝撑不过去,命蔡颐当即赶往边关,急召皇太女回京。
消息隐秘,没敢传开,就怕在这个时候引来他国觊觎。
等不及天亮,苏眷就收拾行囊准备离开,谢浔来送她。
苏眷感叹,“天下果真没有不散的宴席。”
来时是两个人,走的时候却孤零零,少了沈如悔在身边,倒真有些不适应。
谢浔拍了拍她肩膀,“刚认识你那会,我觉得你跟我一样,都挺不靠谱,如今你却是跟我不同。”
苏眷弯唇笑,“没什么不同。”
谢浔却笑不出来,“回去路上小心些。”
“好。”
赶回京城的一路上,苏眷甚至没敢多休息,就怕回去晚了,辛辛苦苦打了几年的家就被偷了。
苏眷回京路上,皇帝便醒了,只是病重的消息终于遮掩不住,传开了,太医守在宫中,不敢有任何懈怠。
回了京,苏眷连沐浴更衣都来不及便匆匆入宫,先见了皇后,“皇祖母,太医怎么说?”
四下无人,皇后摇头,“太医说他前两年身子就已经不大好了,一直撑着没让说,前些日子又忙于政务,这才急病攻心怕是没多少时日了。”
此时老皇帝正靠坐在塌上,还不忘看这阵子落下的折子,一边看,一边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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