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柳家出事,孤立无援,除柳悬外,满门被灭,如今方知,都是宋千帆的一手策划。
她不敢反抗,唯恐刘家成了下一个柳家。
世道如此,何时开眼。
宋千帆冷笑,甩开了眼前的女人,“倒是识相。”
囚于后宫,无名无分,旁人再提起刘家姑娘,只剩一片唏嘘,都道她当日要是识相些,何至于如今落得这种下场,连个名分都没有,第一日,便让人送去了绝子汤,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喝了下去。
宋千帆时不时会去见刘妙青,每次都只是为了羞辱她,仿佛在找回从前的颜面。
她每日就只是坐在那,笑也笑不出来,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发的事情。
起初,宫人们还以为来了位贵人,小心伺候,久而久之,发现陛下对这位姑娘并不珍视,便开始冷落,连冬日里的炭都不再送来。
这后宫中女人无数,多的是会讨皇帝欢心,除了刘妙青,也就剩从前的世子妃,和她一个脾气,半点不乐意讨好人。
苏眷见到刘妙青的时候,她已经病了,病得厉害,太医也不来看,她自己也不放在心上。
有时来,就看见她坐在庭院中,看着宫墙,看着落叶,似有道不尽的愁绪。
“你若是肯向他低些头,日子没准能好过些。”苏眷忍不住道。
刘妙青没有看她,“可你也没有向他低头。”
有关苏眷的事,她没少听闻,据说,这位世子妃从嫁进王府,就和宋千帆不对付,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以至于如今被囚于冷宫中,今日又不知道是从洞里跑出来,还是爬墙出来的。
苏眷看她,叹了叹气,“柳悬是不错,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你这么下去,身子迟早会垮。”
她是听过一些传言,都说刘妙青和柳悬两情相悦,柳家出事的时候,旁人冷眼旁观不敢插手,唯有她一人伸出了援手。
听了苏眷的话,知道她误会了,刘妙青也不解释。
“活着又能如何,不过是困在这宫墙里”
她心里还有很多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像一个无形的笼子,永远将她困住了。
她曾经以为,只要凭借自己的努力,终有出头之日,女子也能干出一番作为,可如今这世道,暴君当政,贤臣枉死,自己也不过是一只贵人掌控在手中的金丝雀,生不得,死不能。
她喃喃自语,“倘若有来生便好了”
眼中泪水滚滚而落。
苏眷望着她,有些恍惚,真没想到,刘妙青如此痴情,也不知道能让她这般痴心交付之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惜人不在京城了,好像去打仗了,不然自己倒是真想瞧两眼。
不过,这种时候还能挺身而出的人,只能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如此血性,必然是个不错的人。
这宋千帆可真不是个东西,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本来还想等南国攻破,让别人把他杀了,看他从高位跌下落荒而逃的狗样,好好嘲笑两句。
真受不了。
啧,今晚就毒死他,天下彻底大乱。
不就是来生吗,姐别的本事没有,就这点能行,马上给你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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