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蓉听着桃夭的话,倒是与钱瑜这些日子说得相差无几,她这些日子只知道着急上火,连着钱瑜一块责怪,只想着大半个月了,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钱瑜连个章程都没有,便觉着他无能无用,他老子娘又是个总惹麻烦的,便对着钱瑜和李氏成日发脾气,想起来自己哭一通,再骂他们一顿。
却不想这李氏是个混不吝,成日里也在家里跟他儿子哭天抢地,说赵婉蓉如何得不孝顺。
钱瑜要顾着老的,还要顾着小的,再处置着家里的事,外头的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与赵婉蓉说了,这事儿不能急,要缓缓图之,而赵婉蓉只想赶紧解决了这个大麻烦,钱瑜说的,她根本一句都听不进去,还只当钱瑜是再拿话敷衍她,一门心思想跟他和离。
如今,她听着桃夭的话与钱瑜的话大差不差,这才终于有几分信了钱瑜,却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他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他带着他娘跑了,把这么大的天香楼和这庄烂摊子,都留给我一个女人处置,夭夭,我也只是深闺里的小姐,连一个所谓道上的人都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我再怎么要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夭夭,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桃夭赶紧揽住了哭得伤心的赵婉蓉,安慰道:“别怕,婉蓉,你不要这样想,钱瑜不是那样的人,你总得相信他,遇到这样大的难关,正是你们夫妻同心的时候。
我瞧着,这事儿他处置到现在,都还不错,而且就像你说的,这黑白两道都牵扯上的营生,咱们哪里经历过,可是钱家不一样,他们也是官场上和生意场上都有混迹的。
再没有人比钱家更知道该怎么处置这庄事的,只要钱瑜能敲开钱家的门,有他们出面,这事儿就有法子解决。”
赵婉蓉终于有一点关心起钱瑜来,哭着道:“可是钱瑜这一去苏州已经好几天了,还半点消息也没有!你也知道,他自来跟他父亲那边恩情淡薄,这样的时候,我只怕,钱家不落井下石就好,钱瑜根本敲不开钱家的大门。”
桃夭沉吟片刻,这才道:“钱瑜毕竟姓钱,若是真饶上你们,钱家也很难摘得干净。这桩事毕竟不是小事,况且,以我对钱瑜的了解,凭他的本事,定然能敲开钱家的门。
只是,可能他自己得受些委屈,吃些苦头,甚至,答应一些他不愿意答应的条件,不过为了你们的天香楼,我想他最后还是会去做的。”
桃夭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袖口中,楚平写给自己的那张字条,忍不住想要劝赵婉蓉:“你与钱瑜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不要轻易说出什么和离这样伤人的话来,如今他不也应承着你,把李氏送回苏州去了么。
说不定经此一事,你的针线坊就能开起来了。”
“我现如今哪里敢想什么针线坊?我只盼着不把天香楼赔上。”赵婉蓉绝望得很。
桃夭却道:“祸兮福所倚,你们天香楼的名头在杭州也不算小,他们要想一口吞下也未必容易,况且如你所说,他们如今也是出了不小的乱子,或许正是最薄弱的时候,他们自顾不暇,也不太敢光明正大得出来针对天香楼和钱家。
所以我瞧着,这事儿也是赶早不赶晚,能早些见了面,解决了最好,真等着他们那边的事情安抚下来,腾出手来认真处置你们家的这庄事,我怕你们反而要吃大亏。”
赵婉蓉听了这话,心也再次提了起来:“可是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