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既然父亲说他没有将‘平脉五针’交给你,那你又是从哪里学会‘平脉五针’的?”
张云漾并没有寒暄许久未见的姐妹之情,而是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因为这是张云漾内心最大的疑问,也是她与家里关系紧张的根源。
张家家规,“平脉五针”只有举人能够接触并学习,这是出于保护族人的目的才定下的规矩。“平脉五针”高深莫测,若无灵识之力,很容易陷入其中,学习之人反而会伤及自身,后患无穷。
但张旭玲就这么学会了。
以秀才之身学会如此高深之医术,张旭玲在医术上的天赋确实远超于她,她输的心服口服。
但她不服的是,父亲既然违反规矩将“平脉五针”交给了张旭玲,为何却又不敢承认?
是担心自己的家主之位吗?
张云漾的死鱼眼直直地盯着张旭玲,想要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张旭玲的回答超越了她此前所有想到的结果。
她极为不解地问道:“姐姐,你说的‘平脉五针’是什么?”
寂静。
此话一出,房间内便只剩下了寂静。
半晌,张云漾方才一字一句地吐出话来:“你难道没有读过我们家传医书,《伤寒杂病论》吗?”
《伤寒杂病论》是她们张家先祖张仲景的成圣之基,是每一位张家人、乃至整个医家之人的必学之书。
而她们作为张家嫡系,更是能够直接学到原本。
而“平脉五针”也正是从其中总结出来。据《伤寒杂病论》中平脉法篇所言:“人秉五常,有五脏,五脏发五声,宫、商、角、徵、羽是也……”“平脉五针”正是由其中演化而来。
“我当然读过,但我并不知道你说的‘平脉五针’是怎么回事。”张旭玲平静地说道,“如果姐姐你说的是那天比试时我用的那套针法,那并非是‘平脉五针’,而是我根据先祖的《伤寒杂病论》自行领悟出来的一套针法。”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重重地轰击在了张云漾身上。
她原以为自己的妹妹能够在秀才时学会“平脉五针”已经足以惊为天人,但她根本就不敢想,张旭玲竟然自创出了一套不亚于“平脉五针”的针法!
这到底是什么天资?!
好半晌,张云漾艰难地开口:“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我为什么要骗姐姐?”张旭玲疑惑地歪着头,“姐姐,你怎么了?难得我们再见,不如我们出去逛会帝都吧,我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呵……呵呵……好,也确实是我们很久没有一起逛过帝都了。”张云漾自嘲地笑了两声,“原来,我误解了父亲;原来,自始自终,最大的笑料竟然是我自己啊……”
“姐姐?”张旭玲疑惑地搀住自己的姐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张云漾落魄地向着外面走去,显得十分萧索。
……
……
“总算搞完了,快回去快回去。”
许开压根就没有理会张云漾说的“等会还会找你”的话,指向赶紧溜走。
“啊,哥哥,你怎么在这?”
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许开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许初。
而更为惊人的是——
“云青山?”
云青山将许初整個抱了起来,就这么抱在怀里,而一向很讨厌外人的许初竟然就这么任由她抱着,没有挣扎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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