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听着,差点儿没有忍住。
可不就是!这种故事多了去了,他奶奶天天看的哭得死去活来,砸锅摔碗的家庭伦理剧,可不就是这样的走向?
“直到我出生,才知道不光是如此。我出生之后,他们都很失望,我妈妈失望,因为我不是个男孩;我爸爸失望,因为我不聪明,达不到他要的天才儿童的标准。”
“白家人对家产把持得很严,爸爸在集团里只能做闲职,凡事都被我妈妈压了一头。兴许对于他而言,只有曾经是学霸这么一件事拿得出手了吧。”
“我出生之后,白家人都对我爸爸颇有微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开始不融洽起来。”
白柚说着,目光幽深的看向了沈珂,“兴许,只有你出生在我家,他们才会满意吧。”
沈珂闻言摇了摇头,谦虚的说道,“别这么说,我的智商远远超过需求,但是不带把,继承不了你家那几个钢镚儿。”
白柚被这粗鄙又直接的一下给噎住了,一旁的黎渊噗的一下没有忍住……
在沈珂的眼刀过来之前,黎渊立马捂住了自己嘴,装得一本正经起来。
白柚咳了咳,“所以,即便那时候只能生一个孩子,他们也再生了我的弟弟白丞。小丞从小就是不一样的。”
“小丞比我聪明很多,怎么说呢……”
白柚说着,满脸的嘲讽,她对家里的亲人尤其是白丞,感情十分的复杂。
憎恨,同情,羡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我是爸爸看都懒得看一眼的蠢材,我爸站在马拉松的起跑线上看了一眼,就说算了,不跑也罢;而小丞呢,怎么说呢,大概就是男足吧。”
“踢进了一次世界杯,让人以为这是崛起之路的开始,没有想到那就是巅峰。”
黎渊听着,嘴角抽了抽,这个比如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爸爸对小丞特别严苛,一直让他超前学习,家里的闹钟定好了时间,连他去上厕所的时间都是固定好的。他像是发疯了一样,非要小丞上少年班,每次招生都去……”
沈珂听着,挑了挑眉,这就说得通为什么她在宣讲会上见过白丞了。
“可是小丞在家的时候表现得很好,一去考试就掉链子,没有一次能够被招进少年班的。随着他的年纪变大,爸爸对他越发的严苛。”
白柚说着,红了眼睛,“妈妈一直忙工作,我又很早就被送出国了,不知道小丞在家里的情况。等发现了时候,他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精神分裂,自残……”
沈珂听到这里,丝毫不意外,她果断的打断了白柚的话,说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
白柚瞳孔猛地一缩,“爸爸是自杀的,他领着小丞从宣讲会回来,备受打击,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去世了。”
“我们发现的时候,小丞就坐在他的旁边。爸爸去世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不爱学习了,成天跟狐朋狗友鬼混……小丞他……”
沈珂的手机再一次响起,她站起身来,看向了对面泪眼婆娑的白柚。
“知道为什么我们回来不立即审问白丞,还要在下面喝可乐吹风么?知道为什么我要先听你说话吗?我们不熟,我只是在等人而已。”
沈珂说着,目光锐利的看向了白柚,“那些律师的龌龊手段我早就见识过了,白丞的问题自小有迹可循,他去过瑶光,买凶杀人,你们并非是一点察觉也没有不是么?”
“所以,在发觉事情不对劲,你妈妈就立马说出了那一句引子,抛出了白丞的爸爸,然后你过来追着跟我说这个故事,表面上是给白丞求情,其实就是想要以精神病为由,帮白丞脱罪不是么?”
沈珂说着,冷笑一声,“接下来,该轮到律师团拿着病历本登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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