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你又信吗?”
程新国眼睛一转,然后又道,“或者说,柳壬海到底为了朱獳顶了罪,怎么着他也要帮那小子打击报复回来才是,你看看现在的结果?张培明死掉了,而当年负责朱獳案的张局长,又是个什么惨淡下场?”
“太令人不爽了呢,踩着我们爬到了局长的位置。你信吗?”
见沈珂不言语,程新国笑得愈发狰狞起来,“你还可以这样认为,朱獳跟我一样,是一个抑制不住杀意的天生罪犯呢!哈哈哈哈!”
“沈珂,你信哪一种呢?”
他说着,期待的看向了沈珂。
却发现沈珂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被戏耍的愤怒,也没有任何迷惘。
她平静得让他觉得自己上蹿下跳的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程新国的笑容戛然而止。
“程新国,请你老实交代,你于三十五年前夏天杀死李建业与陈爱民的细节……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强有力的物证,你的谋杀罪是没有办法逃脱的。”
就算程新国之前耍心眼子,故意留了翻供的余地又怎么样?
他们照样是可以将他钉死。
如果当警察的完全只靠犯人认罪,主动坦白细节,那这份稀薄的薪水未免也太好拿了。
这一回很顺利,程新国交代得格外的清楚。
他对于被定罪这件事仿佛并不是很在意,倒像是又重新回味了一番当年的杀人过程,看得黎渊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胃里头直翻腾,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珂啊!你说同样是妈生的,为什么有的人会这么坏呢?”
沈珂脚步不停,“黎渊啊!你说同样是妈生的,为什么沈珂会这么好呢?”
“要是人生来都完全一样,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呢?就是动物园里的大熊猫,那也有天天坐着懒得动弹,被人抢了竹笋都懒得动弹的,也有每天上窜下跳想越狱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有什么奇怪的。”
黎渊又何尝不知,他点了点头,“看着那老头的表情,我真是饭都吃不下了。”
沈珂直接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开了电脑,“那不是正好,今天中午给陈末省钱了。”
黎渊一梗,想起今天中午陈末要请吃盛海楼,顿时又精神抖擞了起来。
沈珂偷偷地看了黎渊一眼,见他无事摇了摇头,看向了电脑屏幕,她的手却是没有动,甚至都没有登陆进入警察系统里。
然后整个人都靠在了座椅的背后上,双手枕着头,仔细的思索起来。
虽然她在审讯室里不动声色,并没有在程新国面前露出任何的情绪。
但实际上,听到他说的那四种可能里的第一种,要磨她这一把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脏猛跳了一下。
之前抓到的凶手里,不止一个感叹,觉得她应该跟他们是一伙的,是最厉害的杀人犯。
她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些话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更有可能是真假参半,她需要冷静下来,理智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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