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惧怕莫名东带着莫氏转型与她为敌,相反的一个市场要想长久发展,少不了竞争对手。良性竞争,有助于促进行业进步。
莫振海起初说不想睡,可后来还是睡下了。
莫念在他入睡后去了趟厨房,她似无意问了句:“二婶最近好吗?她的医生最近来看过吗?”
张妈叹息一声说:“好什么好啊,老样子!她那医生将近一个月没过来了,老爷最近又病了谁管的上她?!”
莫念微微蹙眉道:“二叔来看过她吗?”
张妈顿了片刻小声对莫念说:“快别提莫名东了,三天前来过一次和老爷大吵一架,老爷子气的将上好的砚台都给摔坏了!后来他上去看过许佩文,不知道他将那个疯子怎么了,后来许佩文躺在床上整整两天不吃不喝。”
“哦?”莫念诧异了声,没再多问。
她看了下准备的晚餐之后从厨房出来,站在客厅楼梯处,看着三楼方向。
莫名东是知道自己父亲生病之事的,但是他离开老宅那天和莫振海吵的太凶一时也拉不下脸回来看他。
于是他给莫小静打了一通电话,让她回去看看。
莫小静因为许佩文的事对莫振海心存芥蒂,接到电话敷衍了几句却一直不肯踏足老宅。
这天下午顶不住莫名东的连番催促给老宅打了一通电话,这才得知莫念身在老宅的事!
气的她当场就将电话给挂断了,更没什么心思回去了!
莫念入住老宅的第一晚,莫振海晚餐之后吃完感冒药很快入睡。
她回到二楼卧室洗了澡之后接到陆景萧的电话:“忙完了吗?爷爷还好吗?”
显然他已经先给浣花小筑去了电话,否则怎会知道她的去处。
“嗯。”莫念淡淡应了声说:“有些感冒,没什么大碍。”
男人闻言似松了口气说:“帮我向他问好,顺便将我的那份孝心一起尽了。”
“好。”莫念淡淡应了声,不去和他计较他的油嘴滑舌。
总归有那份心,已经算不错了。
“你忙吧。”莫念这会儿有些困,不想和他多说了。
但那头的男人不愿就这样结束通话:“就没什么别的话要多我说的?我这次是在旅游城市开会,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没有,你好好工作。”他出去一般行程都很紧密,哪里来的时间帮她去挑东西?
况且,她也的确对那些东西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十五六岁时对那些东西倒是有些兴趣,但那时候太忙了,没有时间去研究。
至于现在时间有了,但兴趣却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毕竟是成年人了,过了索要礼物的年纪。
电话那头的陆先生止不住的叹息:“太太如此勤俭持家,我是不是该偷着乐?”
他在笑,莫念也笑了。
笑完之后,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句:“乖乖,我想你了。”
莫念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对于这人出其不意的心意表达有些不知所措。
那称呼,他以前只在那些时候……才会这么称呼她。
陆景萧握着电话不再说话,他再等她的回复。
莫念也知道他在等她的回复,所以她不能不开口说些什么:“不早了,睡吧。注意身体。”
虽没能如愿换来一句我也想你了。但她的这番话,已经足够让陆景萧高兴。
他隔着电话又笑了:“睡吧。”
第二日,莫念起床的时候莫振海已经起来。因为莫振海生病的关系,所以早餐是白粥和小馒头。
早餐十分张妈端了许佩文的那份早餐上楼去,不多时她匆匆下楼说:“老爷,二太太病了,发烧。您看,是不是要请个医生过来看看?”
莫念捏着勺子的手一紧,不待她开口,只听莫振海说:“给她量量体温,别大惊小怪的。”
他不说请医生回来,张妈也不敢随意开口,应了声去翻医药箱。
莫念放下勺子说:“我上去看看二婶。”
“你上去做什么。”莫振海拉住她的手说:“她神经失常,万一伤到你追悔莫及。”
“不会的。”
“怎么不会?!”莫振海语气已有不悦,说罢还猛烈咳嗽起来。
莫念伸手去拍他的背,这事只得暂时作罢。
吃完早餐莫念又被他叫去了书房,莫振海是有意在避免她和许佩文的见面,所以这事莫念便不能着急。
直到临近午餐的时候,她才从书房出来,张妈已经是第三次从三楼下来,她神色没有丝毫缓解。
莫念走过去问:“二婶还没退烧?”
“没有。”张妈凝眉道。
莫念点了点头说:“等到中午再看吧,不行的话还是得请个医生来。总不能真的让人,病死在这老宅。”
张妈点了点头,快步走去了厨房。
莫振海不喜欢别人在这个家里过多的议论许佩文,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莫念没再上去,她亦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急,午间陪莫振海吃了午饭又将他送去房间。
直到张妈来敲门说:“老爷,二太太高烧不退,我看她人都有些糊涂了,还是叫个医生吧?”
莫念那时就坐在莫振海床边给他剥药,将那些药递去他手边也不着急开口。
莫振海睨了她一眼,接过那些药塞入嘴里说:“联系吧。”
他喝了一口水对莫念说:“你也出去吧,我睡会儿。”
莫念起身出去帮他关了门,随后握着电话去了角落给宋媛拨过去。
医生过来的时候是张妈去接的人,见不是她约的那医生,不由疑惑问:“那个何医生呢?”
那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看上去成熟儒雅,他微微一笑道:“抱歉他今日有事,托我前来。”
“这……”张妈有些迟疑说:“你等等,我去问问老先生。”
是要给许佩文看病,这看病的人马虎不得。
男人微微一笑并不着急。
张妈走近客厅被莫念叫住了,询问了事由之后,她对张妈说:“看病要紧,况且也有已经睡了不便惊扰他。”
张妈点了点头,转身去将人请了进来。
莫念起身迎了人,和那个医生客气的打招呼,张妈带着人上去的时候她并不着急上去。
她去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花茶,那杯茶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楼上的两人下来了。
莫念和那位蒋医生微微点头,对张妈说:“送蒋医生出去。”
她自己则起步去了三楼,许佩文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手背上吊着点滴。
和上次见面相比,她的面容似乎格外憔悴,这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
莫念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她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似乎压根没注意到站着的人。
转身下去的时候,张妈送了人刚好进屋。
“蒋医生怎么说?”莫念问道。
张妈叹息一声说:“病毒性感冒,这药要连挂三天。”
三天?
莫念淡淡应了声说:“那这三天何医生都没空过来吗?”
张妈一听顿时就叹气了:“我正愁这个呢,老爷要是知道我擅自给二太太换了医生,回头还不得骂我啊?”
“没事,我来说。”莫念看着她笑道:“您只管将责任往我身上推。”
“这……”不太好。
但是无疑莫念这个办法能让张妈轻松,再怎么说她是莫振海亲孙女,那人不至于太为难。
张妈想了想笑说:“那就委屈大小姐了。”
“治病要紧。”莫念笑笑道:“只希望二婶快点好。”
“是啊!”张妈叹息一声往厨房走去。
也不知哪辈子欠那个疯子了,这辈子要这么伺候她。
造孽!
莫念后来去了趟外面的小花园,她坐在角落给宋媛打电话:“那人怎么说?”
“蒋远说,他上去的时候许佩文已经高烧到有些意识不清了,那样的情况很难判断出什么。”
莫念握着电话的手一紧说:“不急,他不是给许佩文开了三天的药吗?还有时间。”
宋媛顿了片刻说:“但他还说每次看诊时间很短,又有人跟着,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判断一个人是真疯还是假疯有难度。他还说,若他每次过去病人都处在昏睡边缘的话,那要依常识断定的话更不容易。”
莫念握着电话的手一紧,深呼吸道:“不急,实在不行的话,再想其他的办法。”
“嗯。”宋媛应了声道:“最好能支开莫家老宅的人。”
“我知道了。”莫念淡淡应了声问:“你的伤还好吧?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院?”
宋媛笑说:“明天就出院,我这里不用你操心,放心。”
“好。”莫念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
她抬眸看向三楼的方向,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窗帘似乎动了。
在等莫念看过去的时候,似乎又一切如常。
她想,或许是风。
陆景萧出差的第二日晚上,莫念没有接到那个男人的电话,他只给她发了信息想你。
她在心里斥他油嘴滑舌,但那一刻素来清冷的眉目,分明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覆盖。
第三日早晨,莫念起的早在老宅院子里跑步。
今天蒋远来的早,还没到早餐时间便过来了。莫念跑完两圈正好撞见站在门口的人,她给他开了门,当着门外的面和他客套打了招呼。
然后将人领进去,她是打算带着蒋远上去的,但那时张妈恰好出来拦住了她。
她没敢将欢乐许佩文医生的事告诉莫振海,也不确定莫念有没有和那人说。
张妈悄悄对莫念说:“老爷子一会该起来了,你去看看,还是我带着人上去吧。”
莫念看了一眼她爷爷卧室的方向,点头笑道:“好,那就麻烦蒋医生好好给我二婶瞧瞧了。”
“应该的。”蒋远应了声跟着张妈上去。
莫念起步去了莫振海的卧室,他的确是要起来,正坐在床头喝水。
她有些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莫念在莫振海卧室和他闲聊了会儿,约莫三十分钟后莫念搀扶他从卧室出来。
那时候张妈已经将人送走了,莫振海问她:“医生走了?”
“走了。”张妈低头回道。
莫振海摆着手示意她去安排早餐,张妈忙不迭转身去了厨房。
祖孙两吃了早餐之后,莫念拉着莫振海在后花园转了转。
说起之前陆景萧收购的华海,莫振海感叹道:“曾昌华是个有个有想法的人,只可惜目光过于短浅。”
对于他的话莫念不反对,华海是临海第一家涉足智能化产业的公司,从最初的兴盛到衰败和领导人的决策有很大的关系。
成功并非必然,失败才是常态。
曾昌华若没有想法是不会成功的,他唯一的遗憾大约就是,没有固守住那份成功。
可这个时代变得太快了,有几个人能固守住那份成功,保证每一次都无往不利?
她不能保证,她爷爷不能,只怕就连陆景萧也不是轻易可以的。
至于她爷爷说曾昌华目光短浅,也确实如此,固守住那份成就,并不代表固步自封。曾昌华是太固步自封了。
莫振海拍着她手语重心长道:“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太过固执,尘世感情万千,你要明白该舍弃的时候就要舍弃。过于念情的人,大多会在情感上吃苦头。你父亲……”
他忽然止住了话题,叹息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这些话莫念只听着不做答复,她知道爷爷还是在多年前,她以死相逼护慕宁的事情上对她又意见。
但有些事她做便做了,不想去解释。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也主动他们的处事方式不会一样。
将莫振海送回客厅之后,莫念接到了宋媛的电话,今早因为有张妈陪着,蒋远那边很难有进展。
挂了电话,莫念不得不思考其他办法。
明日是最后一天,若不能在明天有突破的话,往后这样的机会更难找。
陆景萧出差的第三日,临海一切如旧。
他出差的第四日,也是许佩文病了之后的第三日。
莫振海这天早晨早早便起来了,他的感冒好的差不多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张妈在家里等了一早上也不见蒋远过来,她有些焦急悄悄给蒋远去了电话,那人在电话里说有些忙,可能要下午或者傍晚。
其实是莫念还没有给他确切的时间。
午饭过后莫念送莫振海去卧室午休,蒋远是在老爷子入睡后感到的老宅。
张妈将人迎进客厅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莫念语气平静的对她说:“您去接电话,我将人给你送上去。”
蒋远这是第三日过来,张妈已对这人有了基本信任,加上还有莫念在,她不疑有他走去座机旁。
从一楼通往三楼的台阶不多,但莫念今日步伐特别快。
她领着蒋远一路上去,打开了许佩文的那扇门。
许佩文有些呆愣的坐在床头,床头柜上放着她午餐的空碗,地上有几张餐巾纸,被子一角滑落下来。
她披散着头发,身上的居家服歪歪扭扭的斜挂在身上,脸上有病态也有狼狈。
她像是压根没有注意到走近的人,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任由蒋远给她扎了针。
这一瓶药里,蒋远加了一些其他成分的药品。
五分钟后他看向莫念,示意她站远。
他搬过房间的凳子坐在许佩文床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你来自哪里?你还记得自己有什么亲人吗?”
许佩文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未开口,她像是压根没有听见他的话。
蒋远盯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丈夫莫名东。”
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床上的人明显颤了下。
然后许佩文忽地笑了,哈哈大笑。
她抬手指着蒋远瞪大眼睛看着他说:“你胡说八道!我丈夫才不叫那个名字!他死了,早就死了!”
“那他叫什么名字?”蒋远拿下他的手说:“你还记得莫小静吗?她是你什么人?”
“不认识。”许佩文歪着脑袋说:“我不认识他们,一个不认识。我知道莫振海死了,莫名山霸占了他的家产!哈哈哈!”
她的这些胡言乱语让莫念不由皱了眉,但她没有上前阻止。
只听蒋远又冷声道:“不,死掉的不是莫振海,是莫名东和莫小静,你记错了。他们昨晚出了车祸,不治身亡。”
“我记错了?我错了吗?”许佩文似乎并未被他话里的人名影响到,她震惊的是,自己到底记错没有。
蒋远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翻出一张提前准备的车祸照片递过去,鲜血淋雨,刺目无比。
“啊!”许佩文看了一眼尖叫不已。
然后她忽然一把扯掉了手上的针头,从床的另一侧跑去了阳台,打开了那扇窗户!
莫念和蒋远意识到不对劲,快步追过去!
但精神失常的许佩文,已然她站在了窗台上!
她对着莫念和蒋远吼道“别过来,你们都不许过来!”
“二婶,你下来。”莫念朝着她伸手,但许佩文却笑了。
她说:“他们说我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到天堂了,你们知道天堂是什么样子吗?”
说这话时,她后退一步,脚步在窗台边缘,只要她一松开抓着的窗帘就会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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