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和陆景萧洗完手,付之宜已将晚餐悉数端去了桌上。
练束梅叫付之宜拿了两瓶红酒,往年他们都是喝白酒庆祝的,不过莫念酒量不好。
总不能叫那孩子年三十醉倒了吧?
再说这孩子的事景萧既然有意提上日程,指不定哪天就有了呢?
万一正是赶上这段时间,这酒喝多了毕竟不好。
练束梅想的够远,所以选了红酒。
客厅电视开着,春节晚会还未开始,但挡不住屋子里热闹的气氛。
这样的气氛让莫念恍惚,好似回到了父母还在时的时光。
四人围坐在一起,陆景萧左手边坐着练束梅,右手边坐着付之宜,至于她坐在付之宜身侧。
这位置是莫念安排的,付之宜当然不同意,但莫念说:“您为这个家付出许多,今晚没有主客之分。我们不在,多是您照看妈较多,也该让景萧好好照顾您一次。”
一句话说的付之宜心头情绪翻涌,她有些腼腆笑道:“不用,都是应该的!”
“您坐着。”莫念将她摁在座椅上。
练束梅也笑道:“既然孩子有心,你也无需客气,眼下这个家里也没外人,还计较那些虚礼做什么?”
付之宜笑笑不客套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客套显得矫情。
这顿晚餐无论是对莫念,还是陆氏母子来说都是特别的。
往年她们最多三人围成一桌,可今年不一样,今年多了莫念气氛到底是不一样的。
陆景萧不负莫念所托,将两位长辈照顾的很好,布菜添汤事无巨细。
年三十这顿团圆饭,陆家无一人真的喝醉,喝醉的是付之宜。
她醉到什么程度呢?
最后饺子上来的时候,她连夹都夹不起,最后是莫念帮她夹了两只。
“谢谢。”付之宜看着她口齿不清的道谢,但莫念注意到那人眼底无法掩藏的落寞。
那种落寞,更像是遗憾。
付之宜夹着那只饺子不动,她轻笑道:“这些年哪里是我在照顾老太太,分明是老太太在照顾我……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饿死街头了吧。”
说这话时她眼底有泪光闪烁,声音也莫名哽咽。
莫念伸手轻拍付之宜的背,无声安慰她。
原本暖烘烘的气氛好像一下子沉了下来,练束梅适时开口笑道:“好端端说那些做什么?谁还没个难过的日子,既然已经走过来了,就都是美好的回忆。”
付之宜红着眼睛点头:“是,老太太说的是。”
见她随时一幅要掉泪的模样,练束梅挑眉故意道:“今天年三十不兴哭啊,再说孩子都在呢,你一个长辈怎好意思?”
话是这样说,可她却下意识的给付之宜抽了一张纸递过来。
付之宜接过擦了擦嘴巴,破涕为笑,“瞧您说的,我能做那么丢面子的事吗?”
“这就对了!”练束梅笑笑,“接着吃!”
吃完年夜饭莫念和陆景萧将付之宜送去了卧室,她实在醉的太厉害了,哪还有精力去看晚会?
往年这时候练束梅是要看会儿晚会的,但一看莫念和自己儿子坐在沙发上,她怎么好意思过去?
要是过去,岂不是打扰他们?
练束梅想,晚会不看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小两口感情升温,赶紧给她造出个小人儿来!
老太太这么一想,满心欢喜的转着轮椅回来卧室。
客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视声音。
陆景萧往年是不看这些节目的,但今年不同,今年他有妻子,再不喜欢也是要陪着太太应景的。
不过莫念晚上喝了两小杯酒,此刻脑袋是浑噩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什么节目。
维持的也就是个习惯而已。
陆景萧看出她的恍惚,侧身靠在她耳边轻声笑问:“不想看电视?那我们上去休息?”
许是喝了酒,莫念觉得这人声音磁性又酥麻,她不自在的避开。
陆景萧撵着她追过去,伸手拉过人抱在怀里道:“明天起来再回看?”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莫念伸手推他:“我还想再看会儿。”
残存的意志告诉她,这人不安好心,可他昨天才……
她觉得这会不能回卧室。
陆景萧松开人,陪着她又坐了几分钟,这几分钟可算彻底耗费了他的耐心。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怎么能陪她这么浪费?
男人一弯腰将人拦腰抱起直往楼梯口走去:“乖乖,晚会明天再看。”
莫念想瞪他,可她醉了,她现在的眼神真是半点杀伤力也没有。
不仅没有杀伤力,还显得莫名可爱。
陆将萧调整了姿势,拖着她的臀,还未进卧室就扣着她的脑袋吻了上去。
谁叫今天家里没人呢,他可以尽情……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等到了房间,莫念本就晕乎的脑袋更晕了。
她被他抵在身后的门上,抬手轻拍他胸膛:“别闹了,明天还得陪妈……去寺庙拜佛。”
“有我在呢。”陆景萧宽慰她。
莫念挣扎着要推他:“今晚就不能好好睡觉吗?你昨天才……”
这频率高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可偏偏这个男人脸皮超厚,精力也极好。
这会儿男人的唇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莫念被他吻得心慌意乱。
陆景萧咬着她耳朵,低沉沙哑嗓音说:“那是昨天的事,今晚还有今晚要做的事……”
她将他当什么人了,喂一顿要管三天那种?!
男人抓过她的手埋首在她颈间哄她:“你乖一点,我很快结束……”
莫念要是清醒,是万万不信他这话的。
但谁叫她醉了呢,连带着脑子也不活跃了。
身体像是被他点了一把火,她细弱蚊吟的应了声:“好。”
可后来他的很快,是足足三次!
她不知道她喝醉了,尤其是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最能让他疯狂。
软软地抱在怀里任他予取予求,偶尔睁开那双醉态朦胧又沾着媚态的眸看向他的时候,简直能将他身体所有火源点燃!
面对这样一个她,他很难保持理智,更加难以克制。
最后莫念还是不得不软声跟他说:“我明天还要去寺庙,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
这叫什么过分?
陆景萧不以为然。
他吻着她的唇说:“你安心睡,明天我会叫你。”
男人说完俯身又要靠过来,莫念伸手挡住他靠过来的身体说:“不行。”
他是会叫她起来。
可她……她怕自己爬山的时候腿软,那多丢人。
陆景萧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说:“好,那欠着,下次一起补。”
“我不补!”莫念抽开被他吻得发痒的手心,抓过被子转身背对他。
再不能上他的当,每次他说下次补的时候,下次就真的会变本加厉。
前几次是她不知深浅,稀里糊涂就应下了。
现在她……她不能不吸取教训。
陆景萧今晚没尽兴,他精神好的很。运动一番后,人也显得十分清醒。
男人微微挑眉粘过去,抱住人故意问道:“不补也行,现在还清?”
莫念咬了咬唇,抓过一旁的枕头随手朝着他砸过去堵他的嘴!
陆景萧抓过枕头扔去一旁,翻身将人压住盯着她吃吃笑道:“太太想好了吗?现在补,还是以后补?”
她不松口,这事她没法松口。
男人低头抵住她额头笑说:“太太体力太差,以后得多加练习。”
莫念脸红的要滴血,咬牙切齿说了句:“陆先生,你不怕肾虚吗?!”
怎么说也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又不是二十来岁这体力怎么就这么好?
这话将陆景萧逗笑了,男人捧着她的脸笑到目光盈盈发亮。
然后一口咬上她鼻子,莫念缩了下,但她躲不开。
那人笑道:“你丈夫只是三十多岁,又不是四十多岁,太太无需为我操心这些,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莫念不理他,觉得这会儿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她哪能是他的对手?
事实证明那确实不算什么好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真是没耳朵再听了,推开他侧身贴在床沿闭眼睡觉。
那人起身去浴室冲凉的时候,莫念迷迷糊糊想起一件事去衣橱里翻出小药瓶。
她现在吃的是长效药,需要每天都吃。
翌日那人还算遵守诺言,及时将她叫醒。
那时是早上四点五十分。
老太太原本打算四点就出发,陆景萧觉得没必要,就是个形式太当回事就没必要了。
况且那么早,气温也低。
但广安市的香客向来很多,也不能去的太晚,若是太晚的话指不定连山门都进不去。
所以陆景萧挑了个折中的时间,不慌不忙赶过去,也不至于被堵在山门外。
四人忙好出门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半。
陆景萧开车,莫念坐副驾驶,付之宜和练束梅坐在后排座位。
还没到寺庙山下,老太太已安排妥帖:“我和之宜坐缆车上去,你和念念爬上去吧。”
她这腿注定的爬不了山的,但这趟过去主要目的既然是求子,当事人至少还是应该表现出一些诚意来的。
莫念没意见,她以前和母亲过来的时候,也是爬上去较多。这几年都不曾去过,也想知道那些记忆中的风景有没有改变。
车在山下停下。
付之宜推着练束梅去坐缆车,陆景萧和莫念一路徒步上去。
从山下到山顶寺庙共有一千零九百个台阶,行走至约莫八百个台阶的时候莫念忽然停了下来
这趟过来风景没怎么改变,有变化的是她的心境。
以往和母亲过来的时候,她多是不耐的,因为她不信这些。
后来自母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勇气来这些地方。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似乎……已能平静面对这些故地。
陆景萧上了几层回头看向她的时候,见她愣在原地不动折返过来找她。
男人抬手擦掉她额头细细汗珠问:“累了?”
他觉得她累了也很正常,毕竟他最近是真的没让她闲着。
不等莫念开口,那人笑盈盈看着她提议:“我背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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