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马车的颠簸,鲍里斯的思绪也逐渐深沉。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最后几个逗留在外的城民也急匆匆地钻进了家门。
窗外的侍卫们逐渐安静下来,驱动马匹的速度逐渐变快。
夜间的外城实在不是什么久留之地,他们已经在白狼祖庙浪费了太长时间,真不敢再拖延了。
可惜有些事情真不是他们不想要就能不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出意外。
因此在车队一路向着东门飞驰而去时,鲍里斯突然感觉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浑身毛发都炸了起来。
“停车,有问题!”
可他提醒的话语才刚说出口,就感觉晚风中有一股尖锐的寒意闪过,他身旁的侍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锋芒斩落马下。
这股血浆飞溅萦绕鼻尖的感觉很熟悉,因为这是他在两个月前就曾经感受过的滋味!
——潜伏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吗?
“奸贼!”
鲍里斯愤怒地大吼一声,拔出了横放在身旁的双手大刀,那刺杀了侍卫的黑衣人躲闪不及,被他全力横劈的一刀剁成两半。
然而这黑衣人并不止一个,周围的黑暗像是他们的母巢,不断地有人影从中急速走出,试图掠取周围侍卫的生命。
虽说鲍里斯让护卫迅速收缩防线,又主动出击支援他们的防御,但敌暗我明,好汉架不住人多,还是不断有族人被斩落马下。
其实这种战术他们上次也使用过,在把刀子挥向目标之前,会先消灭掉目标身边一切有可能的支援,然后再全力以赴地“猎杀巨兽”。
这般战术实在是恶心至极,要不是自己在实力上夹杂着点幸运,在甩掉追兵后恰好碰见了靠谱的医生,怕不是真要死在这般围猎下了!
所以这一次……
这一次不一样!
“闭上眼睛!”
鲍里斯伸手探向怀中,掏出一张绘制了一环魔法·闪光术的卷轴,霎时间强烈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他趁着强光还未散去时看清了眼前所有敌人的位置,犹如猎豹捕食般弹射,将手里的刀刃奋力劈斩。
几个躲闪不及的刺客当场被砍的人首分离,淋漓的鲜血与内脏喷溅而出,泼洒在了鲍里斯的身上。
其他的护卫们心里也憋着一口气,瞅准了属于自己的目标提刀而去,两派人马正式战作一团。
而乱战之中,看似是破掉了敌人的诡计,鲍里斯的眉头却依旧紧皱。
毕竟仅凭这些存在,就算再怎么算计也不可能把自己逼上绝路,他们中应该还有一位……
霎时间,来自于野兽与血脉的本能再一次轰鸣作响。
他强行刹住了即将挥出的一刀,猛地低下头颅,让另一片刀刃堪堪擦着头顶掠过。
鲍里斯双目通红,那是见到仇家的怒火,仇恨深入骨髓。
他正要喝问一句你到底是谁,却发现对方这次根本没有隐藏。
“你是……费恩?果然是你!”
一击不成,费恩的脸上却仍旧挂着笑意,那是稳操胜券般的从容,甚至还有工夫调侃。
“好久不见啊鲍里斯会长,最近过的如何?”
“畜生,我早就该猜到是你。!
可惜鲍里斯不领他的情,只是低声咆哮,咬牙切齿。
怪不得上次那个剑客虽然强大却总感觉架势怪怪的,那分明就是强行进行伪装的刀法!
而费恩听见鲍里斯歇斯底里的怒骂声竟然放声大笑起来,笑了一个八拍才勉强结束,言语中满是讽意。
“畜生?畜生不正是你们这群肮脏的兽人吗?”
然而他的傲慢之言还没说完,忍无可忍的鲍里斯就挥舞着大刀再度暴起。
“呵……”
同为双手重兵,同为持刀高手,两人虽然出身不同,武艺来源不同,但仍旧是打得难解难分。
可时间并没有站在鲍里斯这边,残暴的佣兵仿佛无穷无尽般不断涌出,自己的护卫们快要坚持不住了。
而且终究是好汉难敌四手,连自己最为信任的哈克都被数杆长矛穿透了身体,只能口含鲜血高声道。
“族长,你自己跑吧,跑!”
跑?
可又往哪里跑?
鲍里斯知道,既然他们现在敢露脸,那今天就一定会追杀到底,这是彻底撕破了脸的死局!
在关键时刻,他作为老族长的儿子,锋爪家族的家主,众多猎豹人的族长,也爆发出了一股凶蛮气。
身上的战纹被呼唤而起,本就高大的身形继续拔高,甚至连口鼻之中都喷涌出一股浓重的白气。
这是很多兽人都会的通用天赋——狂化。
面对此景,费恩也终于严肃下了面容,双手抓紧了刀柄准备全力以赴迎接对手的决死搏命。
鲍里斯紧跑几步,浑身肌肉犹如爆炸般鼓起,他施展的依旧是豹类兽人最擅长的冲锋和扑杀。
然而就在费恩横起大刀,准备打一手漂亮的防守反击终结此战时,却发现鲍里斯突然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什么?
只是片刻疑惑的工夫,猎豹人就已经从空中改变姿态,双手浮现出汹涌血红之气,凝聚出一对犹如水晶般的利爪
——这是猎豹作为精钢种族的特殊天赋,不动爪,他们天生自带的强力武器。
鲍里斯的决心很简单,既然死亡已经不可避免,那至少也要换掉费恩的命才行。
这样的话,就算自己死了,仅剩一人的格雷德只要倒向商业联合会,至少也可以守住协会基业,不至于被……
然而就在这时,鲍里斯突然发现费恩脸上那浮夸的惊愕之下,眼中竟然是几分老谋深算般的嘲弄。
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身侧有一股狂风袭来,一柄熟悉至极的利斧从中伸出。
格……格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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