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咧嘴笑了起来:“行了,这里有我,你回去。”
徐靖说得理所当然。
赵夕颜抬眼看他。
夕阳余晖下,记忆中还有些青涩的小竹马,目光奕奕,嘴角含笑,像在一夕之间长大了。张开翅膀,将她护在身后。
心里涌起一丝奇异的悸动。有些酸,又有些甜。
赵夕颜轻轻点头:“好。”
她没有去看脸色陡然难看的慕容慎,转身迈步进了家门。
徐靖暗暗松口气,转过身,看向慕容慎:“晚宴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快马回去,还能赶得及。慕容校尉请!”
慕容慎定定看了徐靖一眼,简洁应道:“世子请。”
……
赵家门房躲在门后,眼见着徐靖和慕容慎都骑上骏马离去,长长松了口气。忙利落地关上门。
四个家丁你扶着我我靠着你,个个鼻青脸肿,一脸羞愧:“小姐,都怪小的们没用。”
他们四个加起来,也没拦上一盏茶时间。被人家几手几脚就收拾了。
好在他们的主子人美心善,半点不怪他们窝囊又废物,还温声安慰他们:“那个恶人身手极好,是当世高手。你们力有不逮也是难免。”
又叫了一旁的门房小厮过来,令他去请大夫。
那四个家丁连连摆手:“不用,我们几个事皮外伤,敷些伤药就好了,哪里用请大夫。”
赵夕颜坚持道:“让大夫瞧一瞧,别伤了筋骨。”
家丁们这才感恩戴德地应了。
赵夕颜神色平静地回了闺房。
一直憋着没敢吭声的玉簪,白着一张俏脸关上房门,然后急急冲到赵夕颜面前:“小姐,那个慕容校尉到底是谁啊?怎么会忽然冲到我们赵家来?他怎么认识小姐……”
“玉簪,”赵夕颜坐在床榻边,脸颊隐在幽暗中,看不清面色如何,声音中流露出些许倦意:“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待着。”
玉簪只得怏怏住嘴,退了出去。
门再次关上,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赵夕颜到此时才真正松懈下来,略略仰起头,用袖子遮住脸。
她没有故人重逢的喜悦,只有震惊紧绷后的疲惫无力。
前世她在八年后进京,在宴会上和正值盛年的天子相遇。
今生,他提前来了北海郡,直接就来了赵家坊,张口就喊她的闺名……
这意味着,他和她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
老天爷真是宽容又残忍,伸手随意拨动,便搅乱她的人生。
慕容慎性情霸道,独断专行。认定的事,就要横行到底,绝不回头。他既然特意来找她,又岂肯善罢甘休?
徐靖和他对上了,以后该怎么办?
难道她要再次委身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战战兢兢地苟活于世?
不!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此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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