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呼出一口闷气,低声道:“从冀州送战报来,快马加急也得十日。大军点兵出征,再加行军,怎么也得一个多月。希望忠勇侯能撑到大军增援那一日。”
赵夕颜道:“冀州民风彪悍,承平时也常有匪祸。如今接连受灾,遍地都是揭竿而起的饥民。忠勇侯再骁勇善战,也吃了败仗。这不是忠勇侯之过错,你也不可疏忽大意。”
徐靖面色也凝重起来,点了点头:“这三日在宫中,我和堂兄也没闲着。从兵部找来所有和冀州有关的战报文书,一一都看了。冀州现在情形确实不妙。”
前世,大晋最先乱起来的,就是冀州。
紧接着就是并州。
现在忠勇侯在冀州,定国公在并州,暂且勉强稳住了局势。时日拖得久了,朝廷大军支撑不住,不得不退兵。这两州便彻底落入了乱军手中。
“有一伙民匪,头领叫章冲。”赵夕颜凑在徐靖耳边低语:“到了冀州后,一定要先杀了章冲。”
徐靖眉头一跳,却未多问:“好,我记下了。”
再具体的,赵夕颜也不知道了。前世她一直被困在周隋身边数年,所知道的,无非是谁打了大胜仗谁被诛灭。
“春生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徐靖眼眶有些热,紧紧搂着赵夕颜的纤腰:“那是当然。我要早点打完大胜仗,回来娶你过门。”
赵夕颜鼻间莫名有些酸楚,脸上却绽开了笑容:“好,我一直等着你。”
……
颍川王府。
鼻子有些歪的颍川王世子,仰面躺在床榻上,神情变幻不定,面色有些阴沉。
颍川王世子妃坐在床榻边,伺候丈夫喝了一碗汤药,用丝帕为丈夫擦拭嘴角,低声说道:“徐靖真要随太子去打仗吗?”
徐靖这两个字一入耳,颍川王世子从鼻子里重重哼一声。
这都大半个月了,他脸上的伤还没好。每日敷药脸上花花绿绿的,被揍歪了的鼻子疼得钻心。
这笔账,暂且记着。以后定要一笔笔还回去。
颍川王世子妃见丈夫不说话,又低声道:“冀州已经大乱,太子此去,要是彻底留在那儿,就好了。”
颍川王世子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那个病秧子短命鬼,就是不去冀州,也活不了几年。”
“能死在冀州,就更好了。徐靖最好也一并死在冀州。”
“国朝不能没有储君。和皇室血缘最近的,除了徐靖,就是我。到时候,只要能说服皇上,立我为太子,这大晋天下,就是我的了。”
颍川王世子妃娇媚的脸孔有些不自然:“你说得倒是轻巧。不说别的,就算一切如你所愿,太子和徐靖真得回不来了。留在京城的藩王世子也有五个。皇上未必就会选你。”
颍川王世子又哼了一声,看着颍川王世子妃的眼神里透着阴狠疯狂:“我连媳妇都送到他龙榻上了,他不选我选谁。”
颍川王世子妃:“……”
颍川王世子妃全身一震,脸孔迅疾涨红,然后又泛白,泪珠倏忽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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