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薄青山被这话差点呛到。
“谁说我不喜堂叔了?”他故意板起脸来,“瞎猜,我跟堂叔关系亲如父子。明明是为了给他接风洗尘,太高兴才把他不能吃辣给忘了。”
真是一对肝胆楚越的“父子”。
其实方才莫惊春在延伸的遐想中猜对了薄青山近一半的经历,薄家的情况不是光凭三两闲谈就能言清的。
从外人看来兄友弟恭的场景,底下不知已暗流汹涌了多少年。
自小,薄青山就不会去沾某样离开过自己视线的食物,或是过于偏爱某一种吃食,因为他曾眼见一个婶婶就是这样在宴席上当场暴毙的。
“你猜的不错,我这位堂叔生了这一儿一女,所以野心大着呢。”
他隐去眼底的轻蔑与厌恶,怕吓着莫惊春,以笑掩饰,“日后多长些心眼,不要傻傻的被人卖了。”
莫惊春心内自嘲:上辈子确实被卖了来着。
她既已想通不再忍让,回家后当即找到鲁莹:“你不是要将周茹替你娘介绍的相看对象打出去么?”
“是啊,怎么了?”
比起她的热血沸腾,鲁莹看起来冷静多了,莫惊春自愧不如,她正是来寻鲁莹联手的。
“你有没有想过光是将男人赶出去,只要你们还住在莫家,以后她还会介绍第二个、第三个...”
鲁莹自然不会认为周氏吃瘪一次就死心的。
“来一个我赶一个!”
“那要是天天来呢?你要是打不过呢?要是你以后成亲了呢?”
一连串的问题,将鲁莹问懵了:“你想说啥呀?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搬出去住,和她闹翻,彻底撕破脸?”
莫惊春终于问出这一句。
“我自然是想,可...”“银子,你不必担心。只要彻底让周茹同我们撕破脸,奶奶那儿我来搞定。”
她快速打断鲁莹,钱确实不是问题,她能挣到钱。
正是挣到银子后她才发现最大的问题原来不是银子,而是摇摆不定的高氏。
“?”
鲁莹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明明眼前还是那个熟悉的莫惊春,怎么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今日,她似乎被点燃了斗志。
半晌,她缓缓道出一句:
“好。”
躺在床上,倦意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疲惫使她很快就睁不开眼了。
迷迷糊糊的,莫惊春又想起傍晚薄青山的含糊其辞来,越想越觉得奇怪,她分明记得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在他面前提过自家的糟心事,更别说抱怨什么的了...
忽然她抓住了某个点,夜色中眼睛蓦然睁大,困意全无——自己更没有同他说过自己并非莫家亲生的。
同村里,除了姓莫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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