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打烊时,店里只剩一桌食客在安静吃饭,莫惊春抓着这点时间在默读《论语》,这时门帘处传来一阵响动,有人来了。
“今天已经...”打烊了三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熟悉的面容让她一愣:“薄大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等你闲下来再说。”他闲闲地挑了张椅子坐下。
莫惊春本想说自己这会儿不忙,但想到或许对方是想等店里没人之后再说,也就没有多话,安稳做着自己手头的事。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她将外门拴上,返回来,薄青山问他:“吃了吗?”
“还没。”
“正好,我也没吃,能不能劳驾莫大厨煮碗面?”
磨磨唧唧就是不肯说到底有什么事,莫惊春都快好奇死了。
用剩下的一点鸡汤煮了锅面条,还打了两个鸡蛋进去,端上桌后,薄青山像是饿了许久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平时的风度。
“薄大哥,到底什么事啊?”
“你这丫头,能不能让我先垫垫肚子再催?”他开着玩笑,手里掏出来的东西可一点儿也不像是玩笑,“你看看,这是从那个盒子里开出来的。”
盒子?
他们从山上挖出来的那个盒子?
“薄大哥,你找到开锁的人了?”可信吗?
“嗯,杭生从江夏郡接来的,其实前些日子就到了。”
但是这几天他自己也看了一下这本东西,发现这可真是谁拿了谁倒霉。
那本子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桌上,就是这么个东西害了好几条人命?莫惊春慢吞吞地将厚厚的牛皮纸包着的本子一寸寸挪到自己跟前,翻阅了起来。
上头写着这是翠宏钱庄景和五年到十年的账本。
景和五年夏,记“贡”两千两百银,显示是支出,去处不详,只有一个“贡”字代指。
又是景和五年夏,记“贡”三千两百银,显示是支出。
然后便是一些无甚意义的支出收入,时间到了景和七年,又出现了一个“贡”字,这次一下就支出去了白银六千两。
紧接着,依旧是景和七年,此后每个月开始有规律地“贡”出去两千两白银,依旧是没写作何用途,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贡”字。
这做账本的人十分有水平,简单几语就能勾得清清楚楚,连莫惊春这样的门外汉都能看懂。
她看了一半就暂且不看了,不解道:“这些银子...”
从哪儿来,又去哪儿了?
“贡这个字...一般来说,都是给皇家上贡才会用的。”
“宫里?”她一手紧紧捂住嘴巴,好久才分开一条缝隙,道,“翠宏钱庄为什么要给宫里送钱?”
是给皇上,还是后宫的?
“这些暂且不提,这一本应该不是他们明面上的账本,而是很私密的,并且只是一本抄本,不是原本。”
“...是爹发现之后把它们抄了下来,然后被发现了?也就是说这些钱的用途或是许见不得人...”“不然也不会暗中找这么久了。”
“你再往后看看。”
“好...”她继续往后翻,这回看的速度快了许多,不过又看出些奇怪来,“这...为什么开始有这么大的进账了?”
从景和八年初开始,到账册的末尾十年初,每隔一月都会有数额巨大的进账,每一笔都在五千两之上,反而是“贡”少了许多,只偶尔才会出现在季末或是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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