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瞧见进来的大孙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是什么打扮?
穿了一身粗布裙衫,头上拿了一块青色头巾包了的少年郎,此时还故意捏着嗓子,带着哭腔道:“这位郎君,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要来害我?”
少年郎哭了两声之后,便将帕子下移,堪堪挡住了脖子。
少年郎原本就是描眉抹粉打扮了一番,如今屋内灯烛纵然是燃得再多,也不及白日清晰。
那胡三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然后突然道:“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勾搭我的,你还不承认?我告诉你,我身上有你的荷包,那可是你送给我的!”
少年郎面色一僵:“你胡说!”
“我才没胡说。刘娘子,你我都勾搭在一起一月有余了,你现在说我冤枉你,是不是太迟了?”
胡三这话,不但没能让屋里人们都对刘若兰鄙视起来,反倒是一脸忿恨地瞪向了他。
胡三还以为大家不信,又嚷嚷道:“我身上有她送我的荷包为证。”
到了这一步,大家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谢阿爷只觉得这一出闹剧,简直就是丢尽了脸面。
族长吩咐谢老三:“你们几个,搜他的身!”
三四个汉子这一通搜,借机还不忘了整治这混子一番。
结果,啥也没搜到!
“怎么可能?我,我身上明明带着荷包呢,今儿早上给我的时候还好好的,咋没了呢?”
谢阿奶的眼神一凛,这胡三是要坏事!
谢老三这回也是粗中有细了,问道:“今天早上给的你?胡三,你可想清楚了,我二嫂今天晌午之前都不曾出过门,我们全家皆可作证,倒是今日早上我大嫂出去了一趟,而且还神神秘秘的。”
谢老三可不管什么家族名声,转过身来,一脸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高氏。
他这么一侧身,胡三自然也就看向了高氏。
胡三并不认得高氏,所以高氏倒也不慌。
但是谢老三这番话,还是让大家伙心里头都对高氏生了几分怀疑。
而胡三先前说的那句话,大家伙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便是他再拿自己记错了这种幌子来遮掩,也无人再信。
到了这一步,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是胡三在故意污蔑刘若兰的名声,至于其用意嘛,大家伙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但是,一些个女眷却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刘若兰,同时都在琢磨着,是不是谢家老太太瞧不上刘若兰,这是故意折辱她一番,好将人撵出去,再迎进来一房新人?
毕竟,刘若兰进门多年,一直未能生个儿子,这可是事实,也是一直以来被谢阿奶揪着不放的主要因由。
村长朝着大孙子摆摆手,少年郎借着帕子遮掩做了个鬼脸,然后又故意十分伤心地往屋外走去。
胡三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竟然喊道:“刘娘子,你去哪儿?大不了咱们就做一对苦命鸳鸯罢了,你放心,便是沉塘也有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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