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扶着她一起村头的庙里上柱香,又拿了几个果子当供品。
“阿娘,若是老二中了举人,那咱们可如何向贵人交待呀?”
“急什么,这不是还不曾放榜嘛,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高氏怎么可能不急?
“可若是他中了举,这消息必然是瞒不住的,万一那位怪罪起来?”
“哼,怕什么!顶多就是不再给咱们好处了,咱们家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不给好处咱们还吃不上饭了?”
谢阿奶心中再急,面上也还是一片淡然的。
高氏心无城府,存不住事,这会儿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的迹象。
“你也稳着些,且不说他中不了举,便是中了又如何?日后去京城赶考,你以为这是说着玩儿的?那得需要多少银两?到时候我寻个由头只说是家中无银钱了,他还能如何?”
高氏一撇嘴:“阿娘,您忘了刘氏手上还有铺子呢。”
谢阿奶冷笑:“那又如何?那才多少银子?再说了,他手上有银子,不代表了就一定得拿出去给老二用。到时候我若是生了重病,家中无银钱请医买药,你觉得这银钱老二能用得安心?”
高氏眼睛一亮:“妙呀!还得是您老人家。”
高氏这会儿感觉心里头踏实了不少。
要不怎么说姜还得是老得辣呢!
谢阿奶这些日子一直就在琢磨这件事。
就算是阻止不了谢修文中举,至少可以让他拖三年再去参加会试。
毕竟,京城那位明年也要参加会试呢,万一遇上了可不好办。
谢阿奶心中有数,那位的才情明显是不及谢修文的,要不然,这些年也不至于一直使了好处来让她压着谢修文。
要不是她使了手段,这会儿谢修文怕是早出头了。
谢阿奶丝毫不觉得自己压制亲儿子有什么不对。
家业是要由长子来继承的,谢修文一个老二,自小就显得比别人聪明,这就是个惯爱出风头的!
压制他几年,也让他知道知道家里头谁说了算!
谢阿奶深吸一口气,又拜了拜,然后被高氏扶着往回走。
婆媳俩仍然在小声地嘀咕着,若是装病,自然也得早作准备。
高氏其实更想知道,这些年贵人到底给了婆母多少银钱,也不知道等将来传到她手上的时候,还能落着多少。
“阿娘,阿爹可知道咱们家底具体多少?”
谢阿奶轻嗤道:“明面儿上的银钱,他自然是有数的。你放心,此事我早已经想好了。我跟他商量,先留出一部分银钱来,只说是将来要给几个孙儿们读书用的,谁也不能动,届时再跟刘氏要钱,他也无话可说的。”
高氏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倒是能算计不少。
而且她听着婆母的意思,暗地里藏的,应该是比明面儿上的多得多!
这就好办了。
“阿娘,那等桂榜出来了,咱们可还要往京城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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