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私盐盛行、屡禁不绝。因窝本专商之制,许多富商进不来,又眼馋盐业之利,便铤而走险,贩卖私盐,并聚拢青皮亡命之徒,成为盐枭,时常因争地盘、抢盐源,聚众械斗,死伤无数。
更有甚者,八大盐商中也有人贪得无厌,黑白通吃,更加势大难制。”
“以上便是我从事盐务这么些年所得,不知三爷何以教我?”徐清喝了口茶,面露希冀之色,看着贾琮,反正这些顽疾他是没办法解决的,历任盐院也没办法解决。
贾琮听得头大,这些问题没有一个不是大问题,若是好解决,早被人解决了,也不至于留到现在,一时间他也一团浆糊,哪里分得清什么主次,况且他也不知道徐清是人是鬼,怎会和盘托出。
便道:“大人所言真真点到盐务命脉之上,此事错综复杂,琮还需深思熟虑,一时无法回答,见谅。”
徐清露出个不出所料的表情,笑道:“三爷慢慢思量便是,下官与三爷一见如故,故而直言肺腑,不过是烦闷之时,倾诉一番。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痼疾又哪里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蒙大人直言相告,琮若有所得,定再请指教。”贾琮拱手道。
“三爷客气了,若三爷有兴趣切磋,下官随时奉陪。”徐清是官场老人,略一思忖已知贾琮只说三分话的意思,心中暗暗点头,这琮三爷年龄虽不大,倒也有些计较。
贾琮想了想,指着那一叠名帖道:“今晚之宴,恐怕没这么简单,倒要请大人指教。”
徐清笑道:“倒也不复杂。一则是他们敬三爷乃神京贵胄、又是林大人内侄,尽尽地主之谊,也是本分。二则少不得要在席上打听些林大人的消息。”
贾琮道:“就这点事?那我还懒得去了。”
徐清忙道:“怎能不去?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听到发财,贾琮来了点兴致,道:“什么意思?”
徐清深知贾琮乃今上看重之人,又出身豪门,有心结交,忙解释道:“这些人哪个不是千万家资,既是请三爷赴宴,岂有空手的道理?
到时候三爷只需不冷不热说上几句场面话,再把林大人好转之事告知他们,再隐约露出些林大人意欲改革盐务的意思,还怕那些人不重重的结交于您?
这可是白捡钱的好事,到时候三爷办完事,自回神京,他们也烦不着三爷。”
贾琮听得大乐,这倒是好事,借着林如海的大旗,狠狠发笔横财。
“琮多谢大人指点。”
徐清笑道:“下官不过多吃几年干饭,岂敢当三爷的谢,若三爷不嫌弃,称我一声老徐便是。”
贾琮也上道,笑道:“那你我便兄弟相称,如何?也免得生分了。”
“蒙足下不弃,我便托大称呼一声贤弟。”徐清笑道。
“正是这般才好,我就称你一声老哥,倒也亲近。”
两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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