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摇头道:“大师技高一筹,我兄弟又不是输不起的人,何必过谦。”
“贫僧谢大人抬爱。”
贾琮想了想,“那个谁,自称会打铁的,这城中想来有铁匠铺子,明日收拾出来,给雷泰和空性大师打造两件称手兵器。”
“小人遵命。”铁匠忙滚出来磕头。
“谢大人!”雷泰、空性忙施礼谢过。
贾琮再问了两遍,人犯中无人再出来,便挥手让他们退下,道:“想吃肉的,等鞑-子来了,斩首一级便可吃肉。只要踏踏实实操练劳作的,虽吃不着肉,每顿两个饼子是有的。”
众人犯才松了口气,总算能混一顿饱饭。
“不意草莽之中藏龙卧虎,今日喜得良将,本官甚喜,来人,取酒来!”
几个亲兵忙去取了酒水碗盏出来。
“大师、雷捕头、解辉、王飞,”贾琮点了几人的名,看向一旁的范鸣,笑道:“还有范秀才,过来。这是本官从奉天带来的神仙醉,你们定没吃过,来尝尝。”
贾琮命人给王进、苏灿等人,并游家喜、余洪两个千总倒上酒,“今儿高兴,破例喝一碗酒。干!”
“干!”众人齐声喝道,咕嘟一声,一饮而尽。
空性等人仰脖子忙干了。
咳咳,范秀才酒量浅,哪里喝过这种烈酒,呛得直咳嗽。
众人大笑。
“果真是仙酿,好酒好酒。”雷泰、解辉连声赞叹。
贾琮道:“再是好酒也只有这一碗,若要吃,等打退了鞑-子,我请你们喝个饱。”
“就冲大人这句话,小人定多杀几个鞑-子。”雷泰笑道。
贾琮摆手道:“从今后不必自称小人,现在我暂时豁免你们罪人身份,空性、雷泰、解辉、王飞,你们四人为哨长,统领剩余人犯,自去选拔队长、什长。”
“卑职遵命!”四人齐声道。
边军制度与内地卫所不同。
内地卫所,设卫指挥使,下设千户、副千户、百户、试百户、总旗、小旗等官职。
边军则是五人一伍,设伍长。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三什为一队,设队长,三队为一哨,设哨长,五哨为一总,设把总,五总为一营,设千总。
不过现在边军编制空额极多,营级规模全部缩编,像游家喜、余洪两个千总,本该统领两千余人,实际只管千把人。
此时天早已黑下来,校场四周插上了许多火把。
燕双鹰端来一碗肉汤,几个饼子,道:“三爷,忙了许久,用些饭罢。”
贾琮环视一圈,道:“士卒们可都吃上饭了?”
游家喜道:“都吃上了,城上巡逻站岗的也换下来了。”
贾琮这才点点头,道:“那大家都吃罢。”引着众人到校场边一个空屋坐下。
王进见贾琮恪守兵法中“士卒不尽饮,将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将不尝食”的规矩,心中欣慰,琮哥儿有古之大将之风。
贾琮喝了口热汤,驱散了些寒气,道:“人犯组成的四个哨,分在你们手下四个把总手里,打散编入各队、各哨,严格监管、操练,但有口出怨言者、动摇军心者、企图逃亡者、偷奸耍滑者、聚众闹事者、不服管教者,皆斩!”
游家喜、余洪两人忙起身道:“卑职遵命。”
贾琮示意两人坐下,道:“边吃边说,不必拘礼。”
“从明日起,阿灿、老邓、凌空、老张、无忌,你们几人也分到各位把总手下,学学如何带兵打仗。”
“是。”五人齐声道。
“王教头还是老本行,总责士卒、人犯等的操练。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牢城营的乌合之众形成战斗力。”
王进律己甚严,霍然起身,站的笔直,一丝不苟拱手躬身道:“卑职得令!”
贾琮苦笑摆摆手,让他坐下。
“接下来,说说防务,两位千总久在边军,可有教我?”
余洪道:“卑职不敢,有些浅见,请大人并诸位指教。观城中情形,鞑-子必定是趁夜突袭,使小股精锐,快速越墙而入,先射杀了烽火台士卒,再行破城。
故卑职以为,须在堡城正面及左右两侧,挖掘大量纵横错落壕堑,并用树枝泥土等掩饰,使敌不能悄然靠近,更不能舒舒服服大举攻城。”
众人点头称善。
游家喜接着道:“十方寺堡距离上榆林堡三十余里,沿途山峰上共六个烽燧台,每台须遣一伍看守,确保烽火顺畅传接。另须拆毁城内多余房屋,准备足够的擂石滚木等守城物资。且城外四周树木须全部砍了,既开阔视野,又储备柴火木料。”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
贾琮想了想,道:“两位说的很是,我再补充两点,壕堑中给我插满粪水泡过的竹签子。且兵法云:城门贵多不贵少,贵开不贵闭。
如今堡城只有两座城门,一旦被堵上,我等便是瓮中之鳖,进退不利。因此,须在城中挖掘暗道,不需太长,只需数里,暗通两侧山林便可,使我军可随时突袭敌人后方或夜斫其营寨,使之昼夜不得安息。”
游家喜、余洪两人眼睛一亮,赞道:“大人奇思妙想,卑职佩服。”
贾琮摆手道:“不过是雕虫小技,明日起,防务之事就交给两位了。”
“是!”两人肃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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