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炽虽没被吓住,也吃了一惊
,区区辽海卫怎么有这么多存银?
只见库房内整齐排列着几十个高大厚重的木头架子,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金砖、银锭,地下角落里堆着一大堆穿好的铜钱,不知几十万贯,如小山一般。
“琮哥儿,你小子把财神爷抢了?”孙炽愕然道。
“新法推行以来,卫内一年赋税260余万两,除去上交总兵府的,还剩一百余万两。
外加清查出的新地,抄了两家土豪,再加上关税收入,两年多下来,就存了这么些。
都是小意思,还是扬州有钱,当年我随便弄了弄,就弄了上亿银子,这里顶多不过几百万罢了。”贾琮毫不客气,先凡尔赛一波。
孙炽没好气的道:“辽海卫还想和扬州比?全天下就一个扬州,你这也很可观了。这里总数多少?”
贾琮谦虚地道:“下官于财货之事却不甚了然,主簿。”
荣柳忙出来,道:“禀钦差大人,因守备大人说银子占地方,故我等在奉天、辽阳换了许多金子。如今库内共有黄金20万两,白银53万两,铜钱46万贯。”
孙炽看了贾琮一眼,笑道:“好你个琮哥儿,若天底下的官都像你这么能干,父皇还用得着愁么?”
贾琮笑道:“治辽海卫易,治天下难啊。辽海卫不过区区边关小镇,你看我挨了多少弹劾,若把我这套放到江南,那不是天下大乱了么?”
孙炽摇头道:“总不能欺软怕硬,畏难不前。”
贾琮道:“这就是朝堂大员们考虑的事儿了。我不过区区一武夫,懂什么治政之道。”
孙炽笑道:“你又给我肏鬼,你比寻常武夫可奸诈太多了。”
贾琮道:“殿下可不兴凭空污人清白,谁不知道我最是老实本分。”
“扯臊去罢。上回你把辽王叔弹劾个半死,气得他大病了一场,国朝哪个守备敢如你这样大胆。还知道讨好母后,哪个守备敢贸然给皇后送礼,还送了两回。
还别说,母后对那几颗东珠是真喜爱,除赏了如意两颗外,其余的当即命巧匠穿在了凤冠、珠钗、朝珠、手串上。还夸你乖巧懂事,比我这个嫡子都得宠了。”孙炽忿忿不平地道。
贾琮笑道:“这也是自然之理。你是从皇后娘娘手里骗东西,我是送东西,能一样么?”
孙炽莞尔,这么一想,也说得过去。
两人谈谈说说进了守备府,贾琮设宴款待孙炽一行。
孙炽又嚷着要见见他新纳的女真姨娘,贾琮便着人去请完颜珊姐妹来见客。
女真姑娘大方野性,倒也不怕生,拜见过孙炽,便坐到贾琮身边服侍。
孙炽笑道:“琮哥儿,你小子道心不坚,小小年纪就左拥右抱,武艺恐怕也就这样了。”
贾琮傲然道:“殿下只知其一未知其二,琮以秘法打熬筋骨日久,如今早已根基稳固,气血雄浑,偶尔近近女色也不防事。”
“吹牛。”孙炽哂笑道:“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常人心无旁骛,勇猛精进尚且未必如意,你这边练边顽,能济什么事?”
贾琮笑道:“不妨一试。”
“早有此意!”孙炽大笑,长身而起。
两人招手命人取来大枪。
众人想劝,哪里劝得了这两位爷,只得出来看着,无不胆战心惊,生怕出什么事故,谁都担待不起。
贾琮、孙炽两人对峙堂外。忽听贾琮暴喝一声,率先出手,手腕一振,三棱虎头透甲枪登时绽出枪万朵,将孙炽上盘笼罩。
“好!”孙炽大喝一声,还枪相迎。两杆大枪矫若灵蛇,在空中时而趁隙进攻,时而硬碰硬挡,竟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轩轾。
“王副守,你看这当不当紧。”荣柳在一旁紧张地小声问王进。
王进也有些紧张,手里紧紧握着枪杆,一瞬不瞬盯着场中两人,随时准备救援。如今两人武艺火候渐深,连他也没万全把握救得下来,哪还敢分心答话。
不过心中也有些欣慰,琮哥儿真乃奇才,短短数年间,便突破了“枪出如龙,万点梨”的层次,明悟了“以拙破巧,返璞归真”的境界。
只见贾琮大枪翻飞,难得遇到高手,使得兴发,巧招妙招迭出,筋骨之力渐渐爆发出来,枪影之中竟夹杂风雷之声,不落丝毫下风。
孙炽凝神应战,他自幼拜得名师苦练,又仗着比贾琮大一两岁,以往多次见过贾琮身手,自忖略胜一筹。
没想到一别经年,今儿一战,对方竟武艺大进,与自己斗了个势均力敌,枪法、膂力、经验、应变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心头不由得暗自佩服。
又斗两百合,两人气力悠长,毫无力竭之兆,王进却有些担心,生怕恶斗之下,神疲力泄,一个闪失,那可就塌天大祸了。
完颜珊姐妹也紧张地咬着手指,没想到这个神京来的皇子竟这般厉害,忍不住悄声道:“师傅,你快让他们别打了罢。”
王进点点头,踏进了战圈,沉声道:“殿下、大人功力相
若,算不分胜负罢。”说着一枪刺在两人中间,手臂一振,同时荡开两枪,将两人分开。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道:“果然厉害!”
贾琮把枪一抛,携着孙炽的手进屋坐下。不禁有些得意,方才一战看似平局,但他却心中有数,两百合过后,孙炽锋芒不再,攻势由盛转弱,显然后继乏力,不过自己可还留了一两分力没用。
这一两年的苦练打熬,终于渐渐激发出他的天赋神力,以后两人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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