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沉默,薛宝宝断然开口,“如果后天早晨哥哥还没回来,我们上山去找他”。
宁则大惊,“姑娘,大人吩咐属下等送姑娘去金陵”。
薛宝宝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那你们大人有没有说,他不在时,你们都要听我的?”
“大人是说路上一切都由姑娘权宜”。
“那就行了,你只当我是在赶往金陵的路上又决定回头来找哥哥就是”。
“可是——”
“没有可是!”薛宝宝扬了扬手腕上的镯子,“听说这镯子上有哥哥的印信,要不要交给宁大人查看一番?”
宁则慌得单膝跪了下去,“属下不敢”。
薛宝宝摆手,“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去准备。
阿魏,将床头的那包银子交给宁大人,重金多寻些熟悉神农山的当地人带我们一起上山”。
宁则拿着银子去寻人,薛宝宝则带着阿魏去了厨房。
她小时候一难过、一不开心就喜欢吃吃吃。
长大后发现,如果她不改了这个坏习惯,肯定会变成个连薛至简都嫌弃的胖妹,便改成了一难过就做吃的。
而且,如果哥哥真的不能在第十天赶回来,他们去寻他,总也得要准备点吃的。
上山寻人总不能准备个满汉全席,薛宝宝决定还是像为虞信准备的那样,先蒸些包子和馒头,方便携带。
吃的时候,烤一烤就会又香又软。
薛宝宝拒绝了阿魏等人的帮忙,一盆一盆地揉面、拌馅料,又一笼一笼地蒸上包子。
直到天黑,她才揉着酸痛的双臂,吩咐将蒸好的包子、馒头用纸袋装好,放在凉快通风的地方,去洗漱睡觉。
薛宝宝这一觉睡得极好,第二天天刚亮就醒了,开始装检药材、衣裳、武器等山上必备物。
装检好后,她又去查问宁则那边的进度,仔细询问神农山上的各种情况,甚至认真去听神农山的各种传说。
她忙了一天,晚上依旧睡得极好,然后又是天刚亮就起来了。
她站在门口看了看不远处,黑黢黢的、似乎绵延无尽头的神农山,然后去厨房蒸包子。
她动作很快,天大亮时,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已经全部蒸好了。
阿魏帮忙往纸袋子里装,一个袋子里装十个,大人留下八个人手,加上她和姑娘正好十个,还有从外面请来的六个药农、行医、老乡。
总共是一百六十个包子,还有从老乡家买来的十六壶热乎乎的豆浆,一人一壶。
薛宝宝用的是虞信从外面集镇买来的最好的面粉,洁白如雪,食不沾牙,馅料用的是鸡丁、肉丁和笋丁。
鸡丁用的是从老乡家买来的隔年老母鸡,既肥且嫩,肉丁选用的是五花肋条,膘头适中。
笋丁则是山上刚挖来的鲜笋,既香且鲜,三鲜一体,鲜得人几乎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宁则等都是最能吃的年纪,十个包子不一会就吞吃下腹,又汩汩灌了大半壶豆浆,只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别说一个神农山了,天山也能跑个来回。
虞信等人依旧毫无踪影,薛宝宝抱着装包子的纸袋,吩咐上路。
虞信走之前和宁则交代了路线,宁则一路上也常能看到虞信留下的记号,他们走得还算轻松,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偶尔遇到一两只大型野兽,宁则等都还算轻松地解决了。
到了第四天,他们已经深入了神农山山脉之中,虞信留下的记号断了。
宁则忧心忡忡地请薛宝宝回去,他自己带两个人继续深入。
薛宝宝断然拒绝,于是他们按着向导指引的方向继续往里走。
第六天晚上,他们没找到可以暂时栖身的山洞,只能寻了片相对平坦的山坡安顿下来。
宁则带着人扎帐篷,薛宝宝看着天边的晚霞出神。
虞信对她说,顶多六七天,找不到人,他也会回去。
他是将返程的时间也计算在内的。
他们这一路走来走的大多是虞信走过的路,已经算是十分顺利了,按理说,虞信绝对走不到这里就会返程。
如果,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更不可能走到这里。
或许,他们该换个方向找一找。
薛宝宝拿着当地人画的舆图又仔细看了半晌,叫了向导过来。
那舆图画的十分粗陋,只能看到大概的方向,她要仔细问问。
向导说的是当地的方言,这几天下来,她已经能大致听得懂了。
向导的意思也是劝她不要再往里走,听说她要换个方向,更是连连摇头,说老祖宗千百年前就留下了教训,他们当地人只敢顺着这条路往神农山里走,别的路,他们没走过,更不敢走。
薛宝宝见他神情坚决,只能不断加钱,那向导只一味摇头。
两人僵持间,薛宝宝忽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肩头,她吓得失声惊呼,惊慌拿手去扫。
蹲在她身边生火的阿魏反应极快,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柄短剑,向她肩头横扫而去。
那东西“吱——”地一声尖叫,从薛宝宝肩头一跃而起。
薛宝宝已经看清了是只小猴子,见阿魏举剑又要砍,忙喊道,“住手!就是只猴子!”
阿魏十分听话,立即就止住了剑势,戒备盯向那只蹲在树头,兀自还吱吱叫着,朝她做鬼脸的猴子。
宁则等人也放下了手头的事,呼喝着围拢过来了。
薛宝宝摆手,“没事,一只小猴子突然跳到我肩膀上,我没看清楚,你们忙去吧”。
宁则仔细查看了一番周围,见没有其他危险,才又带着人继续扎帐篷。
阿魏朝那只猴子一龇牙,道,“姑娘,那只猴子还在吓我呢,我去赶走它”。
薛宝宝摇头,“算了,本来就是我们侵扰了它,不好反倒去赶主人家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