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薛太太一说就准,林黛玉十分高兴,忙忙遣人回去和林如海说。
薛太太也很高兴,女儿们要去见太上皇和皇子!
那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啊!
去见大人物,第一要素是什么?
那必须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啊!
衣裳现做肯定来不及了,薛太太忙吩咐薛沉家的去请珠宝铺子的掌柜,她要亲自给女儿们挑后天戴的首饰!绝对不能被别人比下去了!
不想,珠宝铺子的掌柜们却根本请不到,现在满京城的女眷们都在请珠宝铺子的掌柜!
却原来,太上皇和七皇子在大相国寺讲过经后,大相国寺会在西市安排为期七天的水陆道场,七皇子也会去讲经!
也就是说,能听七皇子讲经的女眷直接从极少数能得太上皇垂青的达官显贵家眷,直接辐射到了全京城的女眷。
只怕不但是珠宝铺子,连布庄、绣娘等都要被抢空了。
毕竟皇家现在未婚,又在适婚年纪的也只有一个七皇子了。
薛宝宝笑道,“我们是去听法会,又不是去赏花宴,穿戴过于华丽反倒不好,只要不失礼就是。
否则,得罪佛祖倒没什么,要是惹了太上皇和七皇子的眼,可就要倒大霉了”。
薛太太气得要打她,“又满嘴胡吣,得罪了佛祖!”
薛太太说着连连念佛,又令三个女孩儿回去先找好后天穿戴的衣裳首饰,送过来她检查。
这样的事自然瞒不住,虞信晚上回来就听说了,气得拎着薛宝宝到一旁骂。
薛宝宝十分无辜,“这次真的不关我的事,是林妹妹说林姑丈有名额,可以带我们去,我原来都不知道这个事”。
虞信阴森一笑,“那你可以不去”。
“林妹妹想我们陪她一起去,不然一个人多没意思?”
虞信冷笑,“不要狡辩,你就是自己想去!”
薛宝宝投降,“好好好,我承认,我自己也想去凑热闹!哥,我亲哥,宝幢大师他人还是不错的,没必要防狼似的吧?
而且我就是去听他讲经,人家那样的大人物,说不定我凑上去,他都没时间跟我说话!”
到底是朝夕相处两年,还颇为志同道合的小朋友,薛宝宝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和他保持距离了,但林黛玉一怂恿,又想着不过就是夹在人群中远远听他讲经,也不值当什么,就可耻地心动了。
虞信根本不理会她的插科打诨,“你记住,你现在是在封建社会,而他是皇家的人!
不说其他,要是他惦记你的厨艺,要你去给他做侧妃,做妾呢,你挡得住?我挡得住?”
薛宝宝瞪大眼睛,“那,那不至于吧?”
虞信冷冷一笑,“不至于?你拿着镜子好好照一照,看看你那张脸!我就不信那个宝幢不惦记!”
薛宝宝,“……”
呃,哥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敝帚自珍了?
“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还记得要避开选秀,远离贾宝玉,怎么?换成宝幢,你就昏了头了?不说一定,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真的想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赌?”
虞信丢下一番话,盛怒而去。
薛宝宝立在原地发了会呆,仰头望天,天边云蒸霞蔚,似极了她想象中宝幢身披的锦斓袈裟,可惜,她看不到了——
哥哥说得对,她昏了头了,她舍不得宝幢,舍不得那个被她一手从骷髅架子养成个绝世美少年的小小少年。
她想去听他讲经,想亲眼看着他大放异彩。
而宝幢,想必也是舍不得她的吧,所以他处心竭虑地和她偶遇,所以他遣孙小圣来送信,没得到她的回信,又遣来了南星。
他说他想念神农山,他在努力地想要留住她。
如果是现代,他们可以成为好朋友,那种她失恋了,可以拜托他去套渣男麻袋的朋友。
可这里是封建社会,是男女间写封信都会被沉塘的封建社会,所以哥哥才会处心竭虑成为了她的义兄,可即便如此,哥哥也不敢与她单独相处太久。
那宝幢呢?
他有多想留住她,有没有想到会用上哥哥说的手段?
妾!
一个大大的字眼撞进薛宝宝脑海中,薛宝宝浑身一个哆嗦。
如果她的身份是虞信的亲妹妹,或许还能混到宝幢正妻的身份,但现在,她若真的嫁给她,只会是妾。
喔,对了,妾进门不叫娶,叫纳,是要从角门而入,还不能穿正红的。
或者,就算有那么万一的可能性,她能嫁给他做正妻,她能忍得了皇家的规矩和约束?能受得了他日后必定会有的小老婆们?
更何况,她本来也根本没有想嫁给宝幢的意思。
漂亮的小朋友,谁不喜欢?但嫁?
薛宝宝认真想了想,觉得她还是喜欢成熟稳重点的,像哥哥那一挂的也不错……
薛宝宝苦恼地揉了揉额头,算了,她就不适合思考这么深刻的问题,还是将一切都交给时间,唔,交给哥哥也行。
薛宝宝想到这重重吐了口浊气,咧开一个笑脸,扬声喊道,“阿魏,带你玩个好玩的!”
……
……
第二天一大早,阿魏就提着个食盒去敲虞信的院子门,眉飞色舞地向虞信介绍说,“大爷,这是昨天晚上姑娘连夜做出来的,加点水就能把饭煮熟了,好神奇啊!
我只见过生火做饭的,还没见过加水做饭的!
姑娘说这样大爷和二爷以后上差,就不必吃衙门里的冷饭了,直接从家里带,随时都可以热着吃!”
虞信冷冷盯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接过,转身就走。
阿魏跺脚,“哎,大爷,我还没教你怎么用呢!”
只她跺脚归跺脚,虞信不发话,她根本不敢进院子,眼睁睁看着虞信走远,悻悻回转,不识好人心,她要回去跟姑娘告状!
虞信提着食盒进了后院,放下食盒,拔出插在梨树上的长剑。
长剑在手中抖出一个剑花,虞信却又一扬手,将长剑插入了梨树树干上,打开食盒。
食盒外面是木制,里面却是包着铝箔,第一层是一份微微散发着热气的麻婆豆腐盖饭,第二层却是一个个的小布包,上面还放着一张纸条。
虞信拿起纸条,打开,上面只简单写着一行字:红楼版自热锅奉上,虞大美人儿消消气,是小的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您消消气消消气!
虞信盯着纸条看了一会,珍而重之地放进腰间的飞鱼袋,找了点水倒进第二层的布包上,不一会布包就汩汩往外冒起热气来。
虞信将第一层的盖饭放上去,本来就温热的盖饭很快就冒起了热气。
虞信等热气散尽,拿起放在食盒小隔中的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很香、很嫩、还很辣,虞信被辣得眼尾都红了,他却没有停,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直到将那一大盘麻婆豆腐盖饭全部吃完,被辣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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