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们是佛陀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陆斩微笑:“许兄不怕我翻脸不认人,将许兄捉拿回去换银子?”
许择礼笑着道:“陆兄不会这么做的,若陆兄肯跟圣教合作,便能获得一条永远存在的退路,跟数不清的万贯家财。孰轻孰重,陆兄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而且…咱们圣教许多美娇娘,不输花魁们。”
陆斩大惊:“还有这事?”
“当然,个個美艳,咱们的黑水长老就是位绝世美人。”许择礼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跟着圣教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我不是好色的人,只是觉得圣教诚心诚意,我若辜负太不识趣。”陆斩神情严肃,觉得黑水宗很不够诚意。
既然知道他贪财好色,筹码却只有这点,区区五百两还想腐蚀干部?起码得加个黑水长老才有诚意。
不过这是戏言,陆斩也没打算拒绝。
其一,他的身上有黑水珠,黑水宗定然不会放过他。若是拉拢不成,必然会想方设法害他。
其二,他觉得黑水宗还能继续榨,挤挤总是有的。
与其抓了许择礼,倒不如虚与委蛇周旋,先假意投靠黑水宗,不仅能捞点好处,更能免除不少麻烦。
许择礼瞧着陆斩的模样,似乎看到了当初被骗进去的自己,感慨道:“我明白,陆兄正人君子,岂是好色之人?”
陆斩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难得一知己,还是许兄懂我。像我们这种没根基的,总是要留些退路的。不过我的身份特殊,明面上怕是无法帮助圣教做事。”
许择礼忙的说道:“圣教也不会让你做什么的,明面上你依旧是风光无限的陆大人,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会让陆兄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平日里最多是传递点消息。”
“如此我便放心了。”陆斩将银子收起来,转身欲走。
“陆兄且慢。”许择礼忙的道:“陆兄虽然答应,但我毕竟要朝着上面交差,还请陆兄给我个信物…”
这也在意料之中,信物便是把柄,陆斩早有准备,此时却不能轻易答应,故意露出怒色:“许兄是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许泽礼忙的道:“希望陆兄体谅,我也需要朝着上头交差…有劳陆兄了。这也是为了陆兄好,陆兄早日成为圣教正式成员,也能早早的见到那些小娘子们…”
陆斩一本正经道:“我不是为了小娘子,只是觉得你说的有理,你要什么信物?”
许择礼自然不信这句鬼话,做出冥思苦想模样:“这样,陆兄给我写个收据如何?”
陆斩做出警惕姿态:“收据?你不会是想拿着收据,以后威胁我吧!”
“怎么会!”许择礼忙的竖起手指,对天发誓:“此信物只用来交差,我若是用此信残害陆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陆斩自然不信这些狗屁话,他刚刚也是故意拉扯,见拉扯的差不多了,这才露出为难神色:“行吧!”
许择礼顿时一喜,心底暗道陆斩愚蠢,写了收据比给他信物还糟糕,信物可以赖掉,可若是写了收据,便是赖也赖不掉,忙道:“有劳陆兄了!”
许择礼忙的从袖袋里掏出纸笔,飞速写好收据内容。大概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达成约定,并且收了五百两纹银。
“陆兄请。”许择礼递了过来,心底愈发得意。
在许择礼期待的目光中,陆斩龙飞凤舞的写下名字:阝击车斤。
“呃…陆兄的字果然是…”许择礼嘴角抽搐,这字写的实在丑陋,犹记得望月茶楼之时,陆斩的字就格外难看,连郡主都让陆斩练字,简直丑的没道理。
陆斩惭愧道:“嗨!我又不是儒修,自幼没有练字,见笑见笑。”
许择礼神清气爽:“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陆兄了。”
“告辞。”
陆斩拿着银票扬长而去,就算日后许择礼拿出这张收据,阝击车斤收的钱,跟我陆斩有什么关系?
许择礼倒是没有怀疑,毕竟是他通力跟陆斩拉扯,对方才肯留下“信物”,更何况陆斩字写得丑这件事,他在望月茶楼时就知道了。
如今他正沉浸在完成任务的喜悦中,每发展一个人,他在黑水宗就能少挨点骂。
……
迎着夜色跟凉风,陆斩跟谢春严策马离开。
花篱村不一会儿便被甩在身后,待行至半山腰处的山路时,陆斩回头望了一眼。
夜色如墨,村落坐落在群山之中,静谧安然,远远的还能看到那荒凉的破庙,跟上面的白衣身影。
她尚在舞,却不再唱歌。
“观棋,他跟你说什么了?”谢春严还是没忍住询问,他怕陆斩做出错事。
陆斩回眸看了他一眼,道:“春哥且放心,我心底有数。那小子想贿赂我,让我给他谋份差事,被我拒绝了。不过因为女鬼这事,他倒也孝敬不少,今夜无眠,请春哥花满楼去也。”
并非不信任谢春严的人品,他能在危险时毅然拦在同僚身前,这是极其义气之举。
陆斩不信任的是他得嘴巴,这张嘴着实信不得,就算清醒时克制,两杯马尿下肚便开始乱吹。
短短两日时间,镇妖司的同僚都知道他救了位美娇娘,谣言从金屋藏娇发展到了他为花魁娘子赎身藏在家里当禁脔,实在离谱。
跟黑水宗有关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诉他。
“怪不得那小子非要背着莪,就知道没好事。”谢春严愤愤不平,又有些惊讶:“你如今为何不去兰榭坊了?”
陆斩叹气:“我怕榴花娘子爱上我。”
谢春严神色古怪:“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陆斩教育道:“大部分感情都是日久生情,若我次次都去找她,她难免会生出非分之想。”
马蹄声在黑夜颇为清晰,谢春严微微提了提声音:“那若是真有情,你给她赎身不就行了?也算是佳话。”
“春哥你是被风吹懵了,劝风尘女子从良可不是好习惯。”
“我倒是不介意。”谢春严坐在高头大马上,说不出的意气风发:“若我碰到甘心为我从良的女子,我定不会辜负,就算是舍下这身官皮,去街上卖烧饼为生都是好的。”
“卖烧饼其实也不安全…而且你不是喜欢少妇吗?”
“观棋你还是年轻,男人的爱好都是多变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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