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郡太守高颐站在城楼上,他的面色有些憔悴,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抵抗益州郡大族雍氏的攻城,席不暇暖,劳困无比。
看着驻扎在城外的雍氏营寨,营寨中如星火般点亮的篝火,他不由内心叹了一口气,比之昨日,雍氏营寨中的篝火数目似乎又多了一些,这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本来就是敌强我弱的局面,现在雍氏这个敌人却是越来越强了。
眼下只有滇池县的城墙还能给他一些安全感,只是这安全感愈发的稀薄了。
举目北望,自从雍氏谋反以来,他靠着滇池县始终在坚守,一直在翘首北望来自成都的援军,能将他从眼下的困境中解脱出去。
他派出去了几波求援的使者去往成都报告益州郡的情况,有些人被截杀了,有些人成功到达了成都,并带回了成都反馈回来的消息。
但成都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文书上面说巴郡在荆州别驾刘阖的煽动下发生了叛乱,大军需要先前往巴郡征讨叛逆,等巴郡叛逆平定后,才能空出手来救援他。
文书的最后是八个大字:‘坚定守住,就能胜利。’
他有些无奈,成都来的文书上说的轻巧,但眼下他据守的益州郡郡治滇池县的情况可不太好。
雍氏起兵叛逆,他是措不及防,当时他正在巡视郡县,听到家仆报告雍氏反叛的消息,他是马不停蹄的冲回了滇池县,关闭城门。
在益州郡郡兵不堪用的情况下,他直接将各处城门直接堵上,只留了一个向北的城门当做消息来往的出口。
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滇池县没有落入雍氏的手里,可滇池县有个大问题,粮草不足。
他今天清点了府库,府库里满打满算只剩下一个月的粮草了,当然他可以省吃俭用,妇女幼童可以少吃些,守城的士卒正常供给,但就这样算起来,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更何况眼下雍氏一方的叛军越聚越多,这让他心中的希望之火也越发渺茫。
局面是很艰难,但近来雍氏不断派遣使者来招降他,却都被他拒绝了。
‘我为太守,岂可降贼,就如此守到城池陷落吧。’高颐对未来的预期十分悲观,但他的目光却是愈发的坚定,一股浩然之气在他的胸膛中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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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良站在船头,看着长江两岸的群峰,只见山势陡峭,数不尽的奇峰怪石。
他的耳中听着两岸的猿猴不断的啼叫,不由想起了张松朗诵过的七言,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张松从蒯良的身后走到他的身边,应了他一句。
“子柔雅兴非常,竟是临江诵诗。”
蒯良自是察觉到了张松的到来,作为刘表派遣到益州结盟的使者,他和张松近来相处了不少时光。
对于张松他是愈发的钦佩,张松的文学造诣极高,不过想想也是自然,有着过目不忘本领的张松,学问自然是高的。
和张松相处,他的许多学问上的困惑都是迎刃而解,这段时间他进步很大。
他对着张松打趣道:“子乔,刘益州所作七言,甚是贴切,这两岸的猿声不曾休止过。”
“只是轻舟已过万重山却是未必,如今的行程渐缓,却没有七言里的那般急速。”
张松摇了摇头,同样是面露微笑,对于蒯良这个厚道人,他是敬而仰之,他解释道:“如今逆水行舟,自然行程渐缓。”
“等子柔蜀地一行完毕,返回荆州之时,自然可以体会到朝辞白帝,一日至江陵的急速。”
“顺江而下,若是乘风,施施然飘飘欲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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