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君所言甚是,此信必是刘璋胁迫尊夫人写下的。”阎圃附和了一声,然后皱起眉头,思虑了片刻后对张鲁说道。
“这次师君攻杀庞乐、李异,成都方面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发来了尊夫人的劝诫信,看来成都方面是想拖延一段时间,暂时还不想和师君发生冲突。”
“再结合之前探子传来的南中叟夷叛乱的消息,刘璋应该是想先平定南中叟夷,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付师君。”
“嗯。”张鲁点头表示同意,阎圃的话十分在理,他攻杀庞乐、李异,如此的悖逆之举,就算有申诉的文书发到成都,成都方面也该是雷霆大怒才对,但现在成都毫无动静,只是让自家老母发来书信劝说,说明成都是想拖延时日。
“以功曹之意,现下该当如何。”
“刘璋既然是想拖延时日,和汉中暂时平息干戈,师君自然是不能如刘璋的意。”阎圃先定下了一个主旨:“我等可趁此良机,做一些准备。”
而后这位智谋甚远的功曹继续说道:“汉中一地,户不过七八万,就算这两年关中李榷、郭汜造逆,凉州又是羌乱连连,有不少关中、凉州之人逃难到汉中,但大多数人没有在汉中停留,而是南下去了富庶的蜀郡求生。”
“现今我们既然已经和刘璋撕破了脸,就不能再让这些关中、凉州的流民南下,给刘璋补充兵员,而是要断绝阳平关的谷道,让这些人留在汉中,收揽这些人当做部曲。”
“自当如此,汉中虽不比富庶的蜀郡,但这些年没有经过大的兵灾,养活一些流民的余粮还是有的,我即刻发令,用粮食招诱这些流民入军。”张鲁先是认同了一声,接着顺着阎圃的话,发出了一道命令。
等张鲁说完,眉头紧锁、脸色凝重的阎圃续而说道:“只是就算留下了这些流民,汉中的户口也比不上刘璋所掌蜀郡、广汉、巴郡等人口大郡,我等以一郡之地对阵一州之地,实为不易。”
听到这话的张鲁点头同意,他的面色和阎圃一样凝重了起来,整个益州户口最多,士民最盛的地方莫过于蜀郡了,单凭蜀郡一地,户口就超过了他治下的汉中,更不必说刘璋还手握广汉、巴郡、梓潼这些户口大郡。
“我等士众不如刘璋治下士众,当据险而守,不与之堂堂正正对敌。”针对敌强我弱的局面,阎圃给出了对应之策。
“汉中之地,险塞莫过于阳平关,且成都军来,不拿下阳平关,就进不了汉中,失阳平关,则汉中不保,师君当遣人修缮阳平关城防,并令精兵守之,关内多多囤积辎重粮草,做长远之计。”
“待日后成都军来,不必出战,坚守即可,等到成都军攻城日久,人马疲惫之时,我等再伺机攻之,可得完胜。”
“金玉良言。”张鲁赞了一句,对于阎圃的计策,他自无不可。
阎圃续而说出了最后的打算:“此外,师君帐下部曲,多有巴郡出身的人,更有杜濩、朴胡、袁约等巴夷,如今局面,刘璋想让师君安安分分,师君可令手下前往巴郡招诱賨夷起事,扰动一方,不使刘璋如意。”
对于师君张鲁手下的部曲成分,阎圃知道的非常详细,除了张鲁本家和同乡的人,另外就是张鲁杀死张修后,所吞并的张修手下部曲,张修此前在巴郡传道,收得巴郡人心甚多,部曲大半也都是巴郡人,这個时候刚好可以利用起来这一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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