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嶲郡,邛都城。
位于越嶲郡城西的雍氏大营中,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般,可见虽是深夜,但雍氏核心人物都尚未入睡,还在中军大帐内讨论着军情形势。
只见眼下雍氏在讨论的事情,是关于一封书信,一封从邛都城外射到邛都城头上的书信。
“父亲,这是赤裸裸的离间计。”雍勉之子雍闿,在看完他手上这份射到邛都城头,被他雍氏部曲拾到的书信,头都还没抬起来,就对手上这份书信的性质给下了判定。
“孩儿问过守城的士卒,从城外射到城头的书信,不止一封,夷王高远的手下也拾取到了,刘璋小儿这是打算离间我们和高远,彼此间生出嫌隙,乃至于互相引兵攻伐,自相残杀,让邛都城不攻自破,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雍氏的族长雍勉点了点头,射入城内的这封用于离间的文书,上面的文字太过浅薄了,只要不是愚钝之人,一眼就可以看破刘璋这份文书的用意,纵使是愚钝之人,思索一段时间,也能猜出这封文书的用意。
未等雍勉开口,一名雍氏的族人开口了,不像雍闿称呼刘璋为小儿,他用起了对于州牧的称呼:“族长,刘使君在书信上说只要我雍氏反正,就赦免我雍氏的罪责,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听闻刘使君为人颇为宽宏,像是巴郡梁平县的县令盛道,先前被荆州别驾刘阖的煽动,起兵造逆,但是后面盛道反正,刘使君没有追究他的罪责,反而继续让他担任梁平县的县令。”
“我想我们只要反正,为刘使君拿下邛都城,刘使君应该不会追究我们的罪责,或许还会殷勤款待我们。”
这名雍氏族人的话莆一说完,中军大帐内就有不少人附和了起来,这些人心中都生出了退缩之意,造反造到一半,不想继续造反下去了。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情况,一来雍氏本来居住在益州郡,起事之初在益州郡攻打滇池县,那时候日子红红火火,大家都没什么缩卵的想法,但现在大老远跑到越嶲郡邛都城,远途劳累不说,眼下更是坚守没有援兵的邛都城,实属一件折磨人心态的事情。
这二来,雍氏作为什邡侯雍齿的后人,虽然因罪迁徙到南中,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纯正的汉人,现在却是和越嶲郡夷王高远手下的夷人儿郎,一起聚集在这邛都城中,虽然大家目前有共同的强敌,但汉人和夷人相处,生活方式不太一样,这些日子来已经起了不少的摩擦,两方虽说还没达到势如水火的地步,但相看两厌是有的。
这不,雍氏现在将营垒立在城西,夷王高远将营垒立在城东,两座营垒之间隐晦的划了条界限,颇有泾渭分明的意思,以免闹出大的冲突,全然没有起初雍氏刚到达邛都城,两边军士杂处,初见时的友善。
雍勉看到帐中不少人出声附和那位欲图反正的族人,他的面色出现了些犹豫的神色,他内心在想,或许反正是一个可以选择的决定。
只是作为族长的雍勉,不能这么草率的就下定决定,他还要听听其他人的意见,看看有没有不一样的想法,不一样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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