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7章 卢氏的命运(2 / 2)花花家的太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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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为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如同风中落叶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凋零了,徐州牧一职,当是需要早点定下继位人来,刘玄德已是推辞了两三次了,也该允了为父了……人家都说长者赐,不敢辞,可为父三番两次想将徐州牧的位置让于刘玄德,可他偏是不受,真是何等的仁义。”陶谦有些感慨。

“装模作样,假仁假义。”年岁较小的陶应在一侧嘀嘀咕咕了一声,他对刘备屡次拒绝徐州牧一职的行为表达出了自己的看法,并没有同陶谦一样认为刘备是仁德之人,而是认为刘备在假装推辞而已。

“嗯?”陶谦眯起眼睛,有如鹰隼一般的看向陶应,这一刻,他不再是病体娇夫,而是拿出了往日的气势,往日那个坐镇徐州、克定黄巾祸乱、威震一州的徐州牧的气势。

“竖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陶谦的话很是直白和严厉,并没有因为陶应是自家的儿子,因而在言语上有些缓和,这也是他一贯的性子,刚直无比的性子。昔年他受司空张温表为参军,但他轻蔑张温靠行贿谋得司空一职的行为,因此在百官宴会上公然羞辱张温,不把张温放在眼里,司马他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自家的小子,他更得好好教训。

“刘玄德大仁大义,昔日北海孔融为黄巾贼所围,一封书信发至刘玄德处,刘玄德即引兵救援,这次徐州逢难,亦多亏刘玄德引兵来救,见人危难,不顾己身的施以援手,这样的人,就算他心存其他的想法,但光做出这等事来,便称得上是一个豪杰了……为父作为徐州牧,却是为徐州引来几番的杀戮,致使百姓受难,任命的一些人,如筰融之辈,也是些奸邪害民的小人,实在是惭愧,刘玄德有文武大略,又有仁德之心,当可以善待徐州百姓,弥补为父的过错一二。”

陶应被陶谦的气势一慑,埋着头不敢再发一言,小的安静了下来,但大的陶商却是站了出来。

“父亲,孩儿却是不懂,就算刘玄德是一豪杰,于徐州亦有恩情,但父亲你表他为豫州刺史,又与丹阳精兵四千人充为他的部曲,想来足可以报答刘玄德的恩情……为何现在又要将徐州牧一职让于刘玄德,这样做岂不是太过了些,如今宇内大乱,州牧如同春秋战国时候的诸侯一般,独掌一州之权柄,文武之事,皆可预之,何不如将徐州牧一职传于子孙,为后人着想。”

闻言陶谦脸上露出极具讽刺的微笑,而且重病的他竟是不顾身体的笑出了声,但很快因为狂笑导致胸腹不适的他咳嗽了起来,脸上抹过一阵潮红。

这让陶商和陶应不由有些手忙脚乱,二人关切的上前为陶谦抚起了胸膛,想着为陶谦平复下气息。

好一阵,陶谦才平复下心境,脸色平静了下来,他的脸上夹杂着苦笑和欣慰的神色,他温言道:“为父知道,你二人因为为父将徐州牧一职让于刘玄德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想当然的觉得为父应当将徐州牧的位置传给你们二人中的一人坐着……毕竟常言道,疏不间亲,刘玄德一介外人,哪里比得上自家的子嗣贴切。”

陶应大大咧咧的附和道:“父亲,正是这个道理,徐州地处平原、土壤肥沃,而且毗邻东海,享有鱼盐之利,虽然遭受了曹贼两番屠戮,但人口算起来少说还有百万,可出步骑十万之众,这样的强州,不与子嗣,而与外人,实是可惜……况且天下大乱,诸侯日寻干戈,是我辈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诶,想我陶谦一世英杰,竟是生了两个豚犬。”陶谦叹息了一声,可毕竟是自家的子嗣,他还是详细的解释了起来,没有闭口不去应答:“徐州东临大海,西靠豫州,北连青兖,南接扬州,称得上是南北交通的要冲,可有利必定有弊,有好的一面肯定有坏的一面……徐州地势平缓,没有山川和河流作为险阻,敌骑往来如同在家中一样,虽有百万之众,不足守也。”

“曹孟德两次兴兵攻打徐州,为父尚且如此狼狈,险些遇害,几欲遁走回丹阳……曹孟德虽说现下在和吕布纠斗,但依为父的看法,吕布为人重利轻义,不是曹孟德的敌手,更何况曹孟德有袁本初为后援,吕布这厮早晚落败,只怕日后曹孟德会再引兵向徐州,若是为父故去,你二人坐领徐州,曹孟德再引兵来,凭你二人扪心自问,可否守住徐州。”

陶商和陶应默认不语,一方面是他们二人没有信心,能在凶残至极的曹操手里守住徐州,二来以子论父,他们自认才干是比不上父亲陶谦的。

说完一大段的话了陶谦也沉默了下来,他需要缓上一缓,良久他继续开口道:“刚刚说的是只是徐州的西面,为父再与你二人讲一讲徐州南北,泰山、琅琊之地,为臧霸、吴敦、孙观等群盗所占据,前面为父身体还好,局面还算兴旺的时候,他们多少会听命于为父,可现在,这些群盗出身的货色一个个都把为父的命令当厕筹用了,这是徐州的北面……徐州的南面的话,袁公路这厮实非良人,为父和他结盟当真是打了一辈子的猎,临了被鹰啄了眼,袁公路占据扬州,竟是不知道满足,还兼领了徐州伯,对我徐州有窥伺之意,欲对为父下手,为父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如今徐州北、西、南,三面皆有敌寇侵扰的可能,若是你二人坐领徐州,只怕早晚落得个往东跳海的结局……这还只是外患,徐州内忧亦是甚重,陈登、糜竺等世家豪强,因为父招惹了曹孟德,为徐州引来两番屠戮,所以皆有外意,不属意你我父子,这种情况下,你二人还想着徐州牧的位置,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其次为父的那几个同乡,曹豹、许耽等人,各拥丹阳强兵,若是为父在,还能镇的住一二,为父要是不在了,你二人如何镇的住,文无徐州士人亲附,武无丹阳精兵用命,徐州牧一职,非尔兄弟所能办也。”

沉默,良久的沉默后,在陶谦一番如同疾风骤雨般的分析击打在心头的陶商终是反应了过来,他认了命,陶谦所讲的几个问题,都不是他能应付的,若是一味的去贪图徐州牧的位置,只怕会白白丢了自家的性命。

这个时候,陶商想知道他的归属,或者说他的未来该何去何从。他拉着陶应拜倒:“父亲,如您所言,小子二人当往何处去。”

“待为父死后,你兄弟二人扶棺回丹阳安葬为父,守孝三年后,亦不要轻易离开丹阳,就在丹阳终老吧……天下汹汹,这乱世还只是开了个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一位命世之才平定这天下的乱局,这摊乱世的水很深,不是你兄弟二人能试探清浅的。”陶谦有气无力的回复,语气上虽然软绵无力,但字字清晰的传入了陶商和陶应的耳中。

“是,父亲。”陶商和陶应重重的答应了下来。

说完前面一番话的陶谦,像是耗干了所有的元气,双眼安详的闭了起来,就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入睡了一般。不多时,陶商和陶应察觉到了不妥,试探了起来陶谦的生机,紧接着兄弟二人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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