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眼?”
吞拿再对比了一下这些档案上的记录,扫视了一眼事故人员们的各项信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越是对比档案上的信息,就越是觉得这种现象有些眼熟,吞拿喃喃自语:“不会真是那个【百目者教团】吧……”
符士德眨了眨眼睛:“你们说的那个百目者教团是什么东西?”
吞拿沉吟一会儿:“是个在好多年前就已经被降魔局和教会联手剿灭到销声匿迹的组织,卡在一个不尴不尬的时间节点上,再早一会能进历史书的教材,降魔战争的最后一课估计就得考这个,再晚一点也不至于让新生代的孩子都没怎么听过……你再说一下感受到的那场梦境。”
符士德一愣,虽然不明白吞拿的意思,不过还是开口说道:“我在梦里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遥远的地方呼唤着我,当我听见呼唤的时候,双眼就像是成为了独立的活物,想要从眼眶里挣脱束缚。”
“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危险,当即从梦境中脱离出来。现在来看的话,应该是敏锐的感知让我提前窥探到了危险,将这份危险以记忆回响的形式展现出来。”
吞拿对照着符士德的说法,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和以前与百目者教团之间的说法十分接近……原本找你过来是为了让你来调查一下这些事故之间的关联,你的【事象再演】如果能够以此锁定对方的所在就最好不过。”
“只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是百目者教团的话,那找你过来就是我欠缺考虑了。”
吞拿看着符士德,开口说道:“你要记住,千万不要用【事象再演】去追溯百目者教团的存在!”
符士德还是第一次见吞拿这么严肃,不由得开口问道:“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百目者教团】起源的年代已经难以考究,只不过降魔局里保存了很多以前的考古学者留下来的资料档案,上面有他们研究降魔战争时期遗迹时留下的研讨。”
吞拿说着,指了指符士德身后的书架,符士德的目光循着方向望去,能够看见许多颇有年代的文档都放在书架上。
“人类用于感知世界的感官不外乎视觉听觉嗅觉等感知方式,其中以‘视觉’为首位,双眼的视觉是人类的强感知,听觉稍次,嗅觉、味觉和触觉等感官再次。”
“有的人天生听觉敏锐,听觉甚至是比起自身的视觉更加高位的强感知,那种特例并不在讨论范围内——倒不如说如果首先接触到【百目者】的人是这类听觉敏锐的存在,或许情况也会稍好一些。”
符士德随意翻开文档,就看见这样一句话,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吞拿继续开口说道:“【百目者】是在这个组织形成规模的时候,由当时降魔局的执行官和教会的圣职者对其拟定的称呼,在确定过‘名字’之后才将【百目者】的形象固定下来——在更早之前的时候,其实人们难以界定其存在,因为那种存在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认知理解。”
“祂会呈现出什么姿态,全凭观测到祂的人们感知到的现象来决定,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样,以贫瘠片面的认知来描述祂都是不完全正确的。”
符士德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岂不是说拟定【百目者】的名字,以此确定下来的形象也是片面而不完全正确的?”
“但这对常人而言已经足够了,【百目者】已经是汇聚了许多人的观测之后确定下来的姿态,祂不再无法观测,不再难以言说……有了确切的实体,于世间、于人们心中存在了实质的形象,这也就意味着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吞拿的说法很简单,不过符士德却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这种定义对【百目者】反而是一种削弱……因为在这之前甚至无从针对目标的存在,但一旦确定过名字和形象之后,百目者反而有了明确的弱点,是个可以被击破的怪物。”
虽然【百目者】仍旧是一种较为片面的认知理解,但这种认知已经能够将大部分人的认知都给涵盖囊括进去,也就意味着统一了一个具体的敌人形象。
在【百目者】还是‘祂’的时候,敌人是虚无缥缈又无比伟岸的存在,就算是想要着手处理都不知该如何行动,不过在当时的执行官和圣职者将‘祂’书写下【百目者】的名字之后,百目者教团也就被降魔局和教会联手剿灭,躲藏在地下世界里销声匿迹直到现在。
符士德一边低头翻看着考古学者的记录,结合吞拿的说法,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状况,之所以定下【百目者】之名也很有说法,因为人们最早观测到‘祂’的感官就是视觉,片面的视觉具现化出了源源不断的灾厄与恐怖,一度将许多年前的绘城摧毁,于是就干脆借以视觉来锚定其存在。
也因此将那些难以消除的灾厄与恐怖尽数扭转成与【百目者】的形象相关的怪异,虽然仍旧是极其强大的敌人,但相较于之前的情况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式。
从一尊难以观测,不可言说的伟大存在具现化成一个强大的怪物,虽然仍旧是个处理起来十分棘手的存在,但前者与后者之间的差距就完全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了。
而吞拿之所以要制止符士德以此进行【事象再演】来追溯对方的理由也很简单。
——因为符士德的感知太高了……
强烈又敏锐的感知能够让符士德观测到比别人更多的信息,而符士德的感知能力是吞拿亲自见证过的,要是让他去追溯【百目者教团】的深层,会从中发掘出什么样的存在出来,那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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