吔呀!!!跟着项稷骤然发力,吐气开合,那只大手猛地暴涨,皮膜之下传出了血液沸腾的奔流之音。
搬江!搬江!巨灵凶狂!
下一刻,那摁在武师头顶上的拳头悍然下砸,恐怖的力道当场压迫的一串串血线自其眼耳口鼻中喷射而出,夹杂着鼻涕、眼泪与浆液一齐乱飞,头颅更是不断下压,脖颈折断下沉,整个脑袋都被压入了胸腔之内,连同那跳动的心脏、微微颤动的五脏六腑全部碾成一团肉泥!
而后,便见到项稷抽手扭腰,右腿如挂鞭般破空抽甩而下,在血液冲刷下飞速膨胀变大,足有一颗大树粗细,砰的一声踩着那团肉泥从胸腔一路下劈,踩穿下阴,卵儿根儿一起崩了稀巴烂,践踏成了一团浆液,那武师的身子更是直接被这一腿从中间劈开成了两半,残缺的两瓣身躯微微一晃,便各自向着左右两边倒塌了下去。
一位二关武师,就此毙命。
“死,死了?逃,快逃啊!”剩下的十三位匪寇肝胆欲裂,腿肚子直抽搐,刚跑出没几步就跌落在地,手脚并用的向前爬去,逃荒似的要避开。
就连泥地里躺着的四寨主也面露绝望之色,差距太大了,这必然是一位有着高明传承的少年强人,不是世家子弟就是名门大派,常人不可能有这样的体魄与根基。
“今日,便没有什么饿狼寨两位寨主了,只有赏金。”
踏着肉泥,项稷来到瘫着的四寨主身前,缓缓抽出长刀,没有什么招式,也没有什么花哨的章法,只是平淡无奇的下劈,却摧枯拉朽的劈开了四寨主体外的皮甲膜衣,噗的一声抹了脖子。
饿狼寨四寨主,三寨主,两大武师死于楼桑村外。
杀人者,翻江复蹈海·楚山河!
“饶命,饶命啊!”
跟着,在一片凄厉的惨叫声中,十三位匪寇也没能逃掉,被一一结果了性命,成全了赏金,足足一百号匪寇,奉献己身,为项稷带来了十两银子的收益。
这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真挚之情令人感动,他决定,让剩下的饿狼寨匪寇们也好好展示一番,献出一份力。
“山河兄是打畅快了,连刀都没出鞘,一身实力难以揣摩啊。”
阿德感慨,自己虽然成为了武者,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并未缩小,反而还在拉大。
而此时,所有来犯匪徒被杀尽,楼桑村的村民们自然也冲了出来,欢呼雀跃,感谢着项稷的相救。
“我的天,前些日子收到消息,听说山河师傅成就了武师,降巨鲸败消灾,在涿江明王庙对抗血头陀,创下招式,还以为是夸大的传闻,今日方才知晓,哪里是夸大,分明是还隐藏了部分,有所收敛啊!”
“是啊,这分明是成就了二关武师,一关之差地位可是截然不同,如今更是连杀百人,击毙了两大寨主,当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山河师傅,这次真是劳烦您出手相救了,我等楼桑村人感激不尽,请受一拜。”
说着,一众村民便齐齐行礼拜谢,不论项稷是因何而来,救了他们终究是真,否则匪寇冲杀进来,根本没人挡得住,到时候村子里还能有几个活人都不好说。
“诸位不必如此隆重,我早些时候得了村子恩情,如今有难,又与饿狼寨、消灾楼有怨,于公于私都该回来一趟,应有之理。”项稷摆摆手,将王老爷子扶起,露出了笑意。
有些时候,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前因后果,一些事情,想做便做了,很简单。
“此前我等赴宴时,县令便请来了卢氏书院与大儒卢植的后人前来助拳,平乱不远矣。”
黄老医也带着阿德到来,简要讲述了一番情况,安抚民心。
“那便好,那便好,我家鸡仔都饿一天了,响午都没得叫。”
“我家也是,衣物都攒了没洗,这下子可以安心收拾了。”
“嗨,到现在我可是连一口西北风都还没喝着呢,又多活了一天,回去得放些稀米熬碗粥,好好滋补滋补。”
得到可靠消息,楼桑村村民顿时放心起来,说说笑笑的回归村里。
他们所关注的都是大人物们从来看不见的朴实生活,低微如尘,却密集如沙。
“山河师傅,你如今杀了两位寨主,剩下的龙头与消灾楼人手可不好对付,都是有名的主儿,曾经的大寨主,而今的‘苍狼望月·蒋无功’、当初埋伏县令的‘人头下酒·图红颜’也被拉拢助拳,分别是三关与四关的武师,据说还有一位消灾楼派出的神秘高手,按我的猜想,很可能就是一位足以正面抗衡县令的五关武师,外功大成、劲气凝形。
以你如今的实力,若能前往支援县令,当是一大助力,但其实我不建议如此,那里太危险,三关武师与四关武师交手,那种力量已经有了质变,举手投足间打爆房屋、碾碎石狮都不难,外功大成的劲气化形你也知晓,擦着就伤,还是太危险了,你还年轻,有无限的可能,也不必急于一时。”
王老爷子照旧将他们请入了府中,告知如今的局势。
这些消息都是从县尉王谦那里知晓的,两人的关系他也不曾隐瞒,算得上是同一宗族的不同分支,王家的主脉其实并不在涿郡内。
如今,饿狼寨的主力、消灾楼的杀手都在与县令、卢氏书院正面厮杀,分兵过来的自然不可能有太多实力,两位武师寨主带队已经是全力以赴了。
他们围住楼桑村,也是抱着威胁县衙,逼迫他们分开人手,为正面战场分担压力的念头,谁知碰到项稷这个半路杀回来的猛人,直接被剿灭一空,什么想法都没了意义。
“吉凶如何,一卦便知。”
项稷自己是倾向于相助的,稳妥起见,他还是触及了脑海内的易命图,以之测算卦象。
顿时寿元再减一日,只剩下两年又三百二十六日,这还是成就二关后又增加的一年寿元,卦象也显露而出:
下坤上兑,是谓泽地萃(萃卦),寓意荟萃聚集,泽泛滥淹没大地,人众多相互斗争,危机必四伏,务必顺天任贤。
象曰:游鱼戏水被网惊,跳过龙门身化龙,三尺杨柳垂金线,万朵桃花显你能。
【应卦:同心同德,救困扶危。
吉-雪中送炭搏情谊,机缘自来瓶颈开,名扬一郡化龙虎,月旦评上留此名。
凶-直面三关武师,与消灾楼不死不休,行走各地将遭遇刺杀。
一线天机:青色品质·英姿。】
【逆卦:我自冷眼看世间,不问天下是与非。
吉-坐山观虎斗,许可捡便宜,情谊不多却有三分,仍可小小扬名。
凶-没有后续机缘与武道顿悟,涿县局势恶化,双方僵持不下,县令负伤,调兵遣将,终究避不开。
一线天机:青色品质·乱武。】
“如此,明其险恶,察其利益,方可谋后而动。”
项稷双目微眯,不自觉敲打起座椅扶手来,逐渐有了决断。
与此同时,狼溪村。
原本的村民都不见,家家户户里进出的都是一身血腥气的匪寇,他们不断搬运着箭羽与石头,集中在了村里的空地上,要当作阵地与官府兵力交手。
三道身影并肩而立,注视着这一切,其中一个正是昔日的图红颜;第二人脊背微微佝偻,眼眸如狼,衣衫胸口纹刻着一轮残月;第三人浑身都被一个黑袍罩着,只有胸口出现五条金线彰显着他的身份。
而在村外三里地,县衙兵马已然集合,组成了鹤翼阵,捕快出动了八成,只留部分人驻守衙门,更有征召来了不少江湖客,这些人不曾融入阵法,而是按照各自的习惯分散开来,伺机而动。
“平乱!剿匪!镇寇!涿县只能有一个声音,叛逆作祟者,死!”
大军开拔,县令一身戎装,披铁甲,戴战盔,手中托着一口足达一人长的大槊,乌光烁烁,森寒迫人。
在他身后,三关武师县尉王谦弯弓搭箭,卢氏高人赤手空拳,高诱与卢平各自着皮甲、握铁盾,手中拎着一口制式战矛,已然蓄势待发。
杀!
伴随着他一声令下,上百人顿时迈开脚步,踏的烟尘漫天,犹如一片惊涛骇浪般直奔狼溪村。
一时间,连此地空气都变得沉闷起来,不见鸟啼、不闻狗叫、无比压抑。
“许兄,这场热闹,你还要看吗?莫非不打算回京。”
“数千年的循环,分分合合,打不破还一如往昔,换再多的主角,戏本不变,还是同样的结局,我游历天下,便是想看看,有没有破局的希望,如今看来,也许还不到时候。”
远处的小山头上,还有两道锦衣玉袍的身影观望着,俯瞰双方博弈争锋。
只是他们,似乎并不属于任何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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