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翻掌一推,自云霞间洒落的佛光便将角乐城内外普照长明,大大小小的沙坑沟壑愈合填补,不仅花草拔高生长,就连枯木也逢生长出枝桠,空气中的血腥被净化,杂乱的麦田被抚平,诸多受伤的士兵愈合呻吟,由内而外的舒爽。
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切重塑,再演自然般和谐,生机盎然,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一种平和。
“这是佛祖显灵吗?”
不少人都怔怔出神,有些发呆,眼前一幕实在超出了想象,正常而言,破坏要比建设容易,见到大规模破坏的天灾之力虽令人畏惧,却也不如这等再造天地,重塑环境的慈悲手段令人敬畏。
良久,佛光散去,云霞隐没,项稷踏空回城,已然精气神圆满。
有道是双喜临门,就在这一日下午,有队伍自凉州刺史府而来,传达中央新诏令。
此前一战的消息已经传回了洛阳,皇甫世家与弘农杨氏帮衬,为项稷造势,取得了成果。
更不用说皇甫嵩也拿下了数座城池,将功劳也分给了‘治理后方’的都尉项稷,加上他在张掖郡先登破城,夺回治所,斩杀四将,与段颎、卢植的失利一对比,就更显可贵。
“制诏北地都尉楚稷:深执忠义,明察天机。诸子云:选贤任能、有功则赏,楚稷平义羌之乱,先锋破河关,计断贼兵,一夜灭四部,黄河岸边诛叛逆,代郡守治理后方,一战破角乐,收复治所斩四将,壮我中原声威,今北地郡守、金城郡守、安定郡守与西中郎将(卢植)联名上表,功勋卓著,为扩大战功,收复失地,今遣凉州刺史授印绶、符节,迁护羌校尉,秩比两千石。勉之勉之。”
凉州刺史梁鹄亲自到来,传递诏令,也是存了与这位护羌校尉接触的心思,其权力之大在战时就连郡守也要服从调动,不得不慎重。
跟着,他便取出护羌校尉的符节递来,乃以竹为柄,长八尺,以黄色族牛尾编制的装饰物,成九折、竹形。
持节调度兵马,镇压西羌。
护羌校尉!
郡守府内,众人不由心中一颤,校尉都属于高级军官了,就更不用说这类持节校尉了,在边境堪称是位高权重,真正的拥兵自重,独霸一方。
此官职主西羌,持节监领护西羌,平时可杀无官位之人,战时可斩杀二千石以下官员,也就是说低于自己职位的官员在战时,耽误进程都可以杀,自由程度很高。
而各地郡守,正是两千石,在战时也要一定程度上配合符节调动。
“领命。”项稷接过符节,刺史一拍手,左右便立刻有人送来了护羌校尉的甲胄与令旗,依旧是延续了汉朝的黑底红纹,只不过为突出威严,红色占了大部分,整个甲胄色泽铁血明艳,望着如鲜血涂抹一般。
项稷沐浴更衣,再走出时已是头顶虎首獠牙窥,身披百兽环肩铠,披肩凸出做爪,足蹬蛟蟒黑鳞靴,披风舞动如火,当真是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气吞万里山河。
“凉州之事,还劳校尉多出力,若需兵马,刺史府定会相助。”刺史梁鹄想到了他背后的杨氏与手中权力,姿态放低,就连说话也变得客气起来。
“有劳刺史,某习惯征战,一心平叛,对其他之事不热衷。”项稷笑笑,也让对方安心,自己不至于对刺史夺权,转头便开始着手安排起自己的属官来。
护羌校尉属官有长史、司马二人,皆秩六百石,又有护羌从事,多以边郡太守、都尉转任。除监护内附羌人各部落外,亦常将羌兵协同作战,戍卫边塞。
“提北地司马方冕为护羌从事,提贾诩为护羌长吏,差北地郡丞王季然兼护羌司马。”
一连串安排布下,项稷直接就给跟着自己征战的手下分封官职,方冕手下最突出的曲侯则被提拔成了新的北地军司马,所有人皆心中一喜,没想到封赏来的这么快。
就连王季然也很意外,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福泽,不由心中一敬,对着项稷躬身行礼。
贾诩神色微动,也拱了拱手,略感诧异,严格来说他与项稷接触的时日很短,对方却舍得给他这个‘无名之辈’如此官职,实在舍得与信任,换谁来也会有所动容。
“谢大人!”方冕神色激动,自己真是跟对了人,此前多少年都没升过官,跟着项稷东征西讨,马上就有了收获。
一众兵士不由面露艳羡之色,封官升迁,谁不想要这样的机遇?谁不想遇到这样开明的上司?
可惜啊,选择与运气至关重要,他们是没有那个福分了。
感受着周边火辣辣的目光,几人也不由腰板挺直了些,心中感恩,更愿意在位置上出力,为项稷效忠。
卢植望着这一幕若有所思,看来这位新护羌校尉很重心腹,已然有培植自己班底的意思了,不过他就有这样的权力。
同秩类似的官职还有使匈奴中郎将、护乌桓校尉,但他们皆不持节,也正因为持节的权力比不持节的大,所以才有了对某某进行节制、节制一方这样的说法,显得护羌校尉突出,权重尊崇。
初置时,持节反映任务的临时性,后来更突出军事斗争中的权变功能,能调动指挥边郡太守、都尉和屯兵戍卒,是方面长官,主持对羌军务。
一切事毕,项稷挽留刺史赴宴,却被婉拒,他还要赶回刺史府调度人马支援张掖郡,如今陇西局势暂稳,只剩下这边的麻烦了。
跟着,又有新的战报传来,是关于陇西郡的。
此战立功者自然不止项稷一个,皇甫嵩也战功卓著,得以升迁。
他领·北中郎将兼北地太守,升迁有成,军权在握,一时风光无量。
由于将军并不常置,有战事时才冠以统兵者将军之称,所以平时一般武官所能获得的最高官职为中郎将,皇甫嵩能有如此收获,堪称是了得了。
董卓则是恢复了曾被罢免的西域戊己校尉之职,重领兵权,因为他本就是并州刺史的缘故,赏赐多偏为金银布匹之流,都被他分给了手下将士,自己一点不留。
而同时间,张掖郡北部,屋兰城内。
一方以鲜血刻画的巨大符箓将城池四方包围,城中心则摆放有一座八卦台,密密麻麻刻画着看不懂的纹路。
魔镜子正盘坐在其上,身旁摆放着虚无魔镜,隐隐与整个城池勾连起来。
穹顶,云气环流之内电光迸闪,犹如某种恐怖生命遭到唤醒,声势骇人欲绝,紧接着无数紫电雷蛇自云气环流内如暴雨般轰落,照亮了整个屋兰城。
诡异的是,大街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身影,全都是双目紧闭,面露空虚之色的居民,就连匈奴兵士与大罗刹宗的弟子都是如此,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大街上,无一例外仰着头,面朝八卦台方向。
“以自家肉身为鼎炉融合魔兵,凶险无比,假若有个什么疏漏不慎,轻则经脉尽断,武功全废;重则··自己的肉身也会为之灰飞湮灭,甚至魂魄无存,鬼劫仙功也救不了。
但那小霸王已经找到了克制我尸功的法门,甚至能够针对虚无魔镜,这是必须要克服的威胁,逼着我不得不做出改变。
加上我若要抗衡鬼幽,得偿大愿,这也是不得不行之事,此前在占领城池中刻画的阵法,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献祭一郡万灵供养我元神,与魔兵融为一体,成就不灭鬼王身!”
魔镜子似在思量,考虑着得失,一旦与魔兵合一可就再也挣脱不出来了,若是为人所控就是惨遭奴役。
以身融兵风险虽大,但相对地,回报收益也同样大,魔兵乃为神物,若能成功将之与本身融合而一,等于是成就了道家寄托第二元神之法,从此只要魔珠精元不毁,则他元神也能永恒不灭,从此成就地仙,长生不死,更没有了肉身与鬼劫仙功的限制,永远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
终于,他目光坚定了下来,森森低语。
布下鬼劫吞天大阵,献祭张掖郡与匈奴、大罗刹宗,助我鬼道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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