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秋莲冲撞瑞答应,就地罚跪一个时辰。答应茹氏言语不敬娘娘,同样罚跪一个时辰,与秋莲跪在一处。”默霜低声回禀,言语间是与往常无异的波澜不惊。
夏冬春点头:“嗯!本不想招惹麻烦的,谁料想麻烦竟会主动找来。本宫如今好歹是一宫主位,她小小一个答应不愿忍让,本宫就更没有忍让的道理了。”
“那秋莲也是个蠢笨的,取个衣裳也能出了岔子,冲撞了宫中小主就认罚便是,竟还连累了娘娘被那瑞答应编排。”白果在一旁没好气地嘟囔。
月珊闻言若有所思,沉吟道:“今日晨起,奴婢好像听谁说了一嘴,去浣衣局取衣裳,是巧儿的差事来着,怎么是秋莲去的?”
夏冬春神色一动,抬手招月珊上前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今夜皇上歇在了养心殿,子夜时分,后宫里却是有了些动静。
原是泠鸢阁里的瑞答应,在甬道罚跪后回去便哭了许久,晚膳也没用便就了寝,夜间却是发起高热了,人也开始迷迷糊糊地说起了胡话。
福答应忙着人去请太医,又派人去了景仁宫禀告皇后,皇后自然是没来的,来的是身边的陈嬷嬷,便是乌拉那拉氏选进来的那位,据说是皇后奶嬷嬷的女儿,与皇后有非比寻常的情分。
这陈嬷嬷看着太医为瑞答应诊了脉,说是受了风寒,只是加之肝火内旺,郁结胸中,寒火相加,便有些严重。
陈嬷嬷仔细过问了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又在瑞答应处照应了一会儿,暂把病中的瑞答应托给福答应,便回景仁宫复命了。
第二日宫里便传开了,有人说是瑞答应言语不敬,身子又不中用,也有人说是昌嫔罚的重了。更有甚者说是昌嫔明着是罚了瑞答应,实则是为了挑衅皇后,因为瑞答应和福答应都是皇后选进来的人,这种说法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众人皆知是皇后亲自派了人去泠鸢阁,今日里又大张旗鼓让人给瑞答应送去了许多补品,晚上更是亲自带人亲临泠鸢阁看望,却是一直并未见皇后对昌嫔有何处置。惠嫔,敬妃等人也只是派人往泠鸢阁送了东西,之后便默契地都对此事再无过多言语。
谁料过了三日,瑞答应的风寒愈发严重了,高热不退不说,竟然还转变成了肺痨。
皇后立马风风火火地安排了下去,福答应搬出泠鸢阁避疾,并将泠鸢阁封闭起来,着几位擅长内科的太医专门为福答应诊治。
一时之间,宫中人人关注着泠鸢阁的情况,皇后也忙碌了起来,一边要照顾着长春宫怀有身孕的富察氏,一边又全程盯着泠鸢阁瑞答应的病情,不出一旬,人竟瘦了一圈。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瑞答应病情危重之后,皇后宫里便来了人到延禧宫传了口谕,说是昌嫔龙胎月份大了,平日里便安心在宫中养胎,无事不必外出。
这便是禁足了。
夏冬春感激地谢过皇后体谅,却是觉得无所谓,倒是默霜几人,个个愁云惨淡。
是夜,养心殿内,雍正蹙着眉啜了口八分烫的茶水,看了眼坐在下面明显消瘦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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