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皇后止住抽泣,饮了杯茶,长出一口气,开口道“阿青,如今我该怎么办?”
“小姐莫急,依奴婢看,眼下您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好生操办这次除夕宴,有太后从中协助,这宫权迟早会回到您手里。余下便是照看顺贵人的胎,章太医前日里已诊出,顺贵人这一胎是位阿哥,现下还按原计划,看着她多进补养之品,多食多餐,到时去母留子并不是难事。至于福,瑞二位答应,既然娘娘知那福答应生了旁的心思,静观其变也就罢了。那瑞答应,此次绝处逢生,当日求到奴婢跟前,奴婢也是看她值得一用,才为她转告娘娘的,倒是比福答应和谨贵人聪明些,知道自己只能依靠娘娘。有娘娘调教,瑞答应的宠爱必能盖过福答应和谨贵人。娘娘手中有人可用,那莞嫔便先让她得意几天,待时机成熟便是她登高跌重之日,余下的便走一步看一步。只是此次好不容易才挽回圣心,娘娘务必要按兵不动,不然只怕会更加麻烦。”
皇后静静听完,只觉深以为然,如今只要所谋之事顺利进行,余下的便都是小事了。
随后便起身走向内室,卸了钗环就寝,倒是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这一日除夕,晨起时夏冬春便觉着浑身不舒服,心中更是急躁得要发疯一般,玉莘见她这般,心想只怕便是今日了,忙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起来。
午后不多时,毓庆宫那边已忙碌起来,准备起了除夕夜宴。
同样忙碌的还有延禧宫,却是只是在私下里忙碌着,因着夏冬春的阵痛并不频繁,是以延禧宫里人并未敢张扬。
所幸安陵容早早便去了碎玉轩寻莞嫔,一同结伴去参加宫宴,而夏冬春这几日卧床休息,自是早早便告了假。
天色擦黑,毓庆宫开了宴,夏冬春这边已开始发动,阵痛也变成了每一刻钟一次。
谁知这时却出了岔子,温太医出宫去给宁国公诊治,从午间便再未回来,只有汪太医一人在延禧宫候着。此时夏冬春心道不好,直觉出了变故,忙让人去查内务府派来的稳婆,果不其然,稳婆那儿也出了问题。
从午后开始,那二位稳婆竟齐齐地开始闹起了肚子。这本也没什么,所幸叶佳氏早早便请了旨派了妥帖的稳婆入宫来备着了。内务府派的稳婆,是随着宫女太监们吃膳房的饭,而叶佳氏派来的则是跟着夏冬春和几位大宫女一同吃的,是以并无大碍。
也是玉莘和默霜小心些,自打夏冬春卧床休息起便私下里注意起来,将一应人等的饮食起居都时刻小心着。内务府的人不知底细,自然是不会管的,此时虽也手忙脚乱些,到底也不算大的纰漏。
夏冬春这边疼得厉害时,便极力忍着,并在玉莘的指导下做些动作以助生产,阵痛过去时便吃些点心储备些体力。
由于得了夏冬春的吩咐,她即将生产的事先压下来,不必提前去宫宴上通报。
夏冬春此时此刻只觉着命悬一线,腹部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每一刻仿佛痛彻五脏六腑。
眼见着夏冬春阵痛越来越频繁,玉莘默霜她们也早已有条不紊地做好了准备,产房设在了冬暖阁,早早的烧好了地龙,生产一应要用的物件,也早已准备好。
叶佳氏送进宫来的稳婆也已在东暖阁候着,汪太医则在外室听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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