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各地的卫所,如今朝廷内外的官员欠俸也已经两年没发了。
钱从哪里来?
大明朝在文官集团的操控下,从百姓身上刮,所以才有了加派的辽饷、剿饷与练饷。
更加可恶的是,负担增加幅度,并不是简单的提高1.4倍这样简单。
各级贪官污吏谁也不会放过这个搭车搜刮的大好机会,肯定会大捞特捞。
老百姓经过大小地主的剥削、官僚乡里的额外加赋,百姓的负担可能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以上了,甚至可能超到了70%。
如此剔脂刮髓,驱民为贼,又谈什么平贼?
但相反的,文官士绅们却非常的有钱,所有的钱都进了他们的口袋里面。
举个例子,嘉靖朝有个名声不错的好官,徐阶。
就是他把严嵩给扳倒的,他看上去两袖清风,但他在老家南直隶地区,有土地四十万亩,基本上一个县里面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土地都是他家的。
这还只是徐阶自家,他那些亲戚、亲友、仆人加在一起呢?一个县基本上百分之百九十都是他们家的了。
连徐阶这种好官尚且如此,那些名声差的官,就真的不让人活了。
而且文官集团的官僚士绅,土地一分钱的税不用缴,还有一定的司法豁免权。
国家要打辽东,要筹集粮饷剿匪,从哪里来?
只能转嫁给那些自耕农,贫农,天灾人祸一来,自耕农破产,他们活不起了,只能起义。
想要打掉“三饷”这一系列勒在大明朝脖子上的绳索,朱常淦自然就要面对编制这些绳索的文官集团。
……
襄王府,此刻车马粼粼,朝着县试的地方开拔。
其实襄王府离着县试的地方并不是多远,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但父母之命不可违,襄王坚持,崇祯也只能作罢。
“吾麒麟儿睡一会儿吧,车马劳顿,不利于看书写字,正好可以休息一会儿。”
“父王,朕……我真不累!”崇祯说着却是打了一口哈欠。
他昨夜在乾清宫彻夜苦读,虽然可以交换身体,但精神的困顿却是无法交换。
“你看看,还说自己不困,考试之前一定要休息好,父王相信吾儿。”襄王朱翊铭强行给他盖上了被褥,“睡吧,父王在这儿看着。”
车辙往前滚动,崇祯虽然嘴上说着不瞌睡,但却很快眼皮抬不起来。
等他再次醒来,不自觉的伸了伸懒腰,“真舒服!”
这一觉睡的特别的安稳,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自打自己记事以来从未有过的安稳,他一时之间陷入沉思。
为何会这样?
他想了良久,才掀开帘子,发现日头已经过了晌午,不由急道:“红桃……你怎么不叫我呢?我还有一些书没看呢!”
“王爷不让我叫你!”红桃刚想说什么,连忙低下头,却是襄王朱翊铭第一时间走了过来,脸色欣喜的道:
“吾儿醒来了,来,父王让厨子给你热着菜,就等你醒来了!”
崇祯老脸一红,却见襄王也坐下,准备吃饭,不由怔道:“父王,您……您还未吃?”
“没,这不等你嘛!”
崇祯愣愣的看着襄王,眼眶没来由的一酸,红了起来。
“吾儿这是怎么了?”
“没有,就是……眼睛进沙子了。”崇祯扬起袖子想挡住自己的脸,却被襄王朱翊铭给扒拉住,“别,进沙子了不能揉,父王给你吹吹。”
“不用!”
“别动……”
崇祯愣愣的站在那里,任由襄王给他翻开眼帘,认真的找沙子……而崇祯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却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虽然崇祯一直嘴上和平时对襄王颇有些不耐烦,但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融入了襄王府的生活。
“好了,没发现什么沙子!”襄王笑着站远一些,“吾儿谦谦君子、亭亭独秀,这次定然能高中!”
看着襄王,崇祯一时之间竟然产生了恍惚,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父王!”
“嗯?咋了?”
“没事儿,我想多吃两碗!”崇祯连忙找个借口掩饰自己的窘态。
襄王朱翊铭眼睛睁大,高兴的道:“这简单,父王给你多盛几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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