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定定地看着桌子上的学生家长送过来的东西。
有青菜,有米粟、一只野兔……突然有些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他扭头,“爹,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襄王朱翊铭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早已经凝固了,张口结舌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轰的一声,突然起来的雷声。
雨幕轰然而下,无数的水花如帘子一般溅开,人影在雨中不住的跑动。
有人朝着这边看过来,眼瞳充血,牙呲目裂,似乎是憋着一肚子的气,吼道:“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就不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了?”
“你们看看他的手,细皮嫩肉的哪里像一个穷苦人?我们山寨当初说过,非穷苦人不得上山。”
“嘭~”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大当家的说了,让他给孩子们当先生,那就不允许你们撒野。”
“我去尼玛的……”
雨幕之中,隐约可见有人扭打在一起。
襄王和崇祯看着外面这一幕,一时之间失了神。
……
大明,天津城。
喊杀声震天。
浩浩荡荡的清兵将天津城给围了起来,开始实施攻城。
其实自从18年前的萨尔浒之战惨败之后,明朝面对满清,就已经处于极度被动的状态。
自恃甚高的崇祯不断地从内地盘剥粮饷,为辽东增加军费,却无法惠及漫长的展现。
辽东本地向来是各类城寨扎堆,分散和稀释了大量守备力量,这样就很容易造成小块区域的迅速沦陷。
大明朝糟糕、畸形的财政与军队现状,又让大规模援兵很少能被集中起来加以运用,致使迫使明军只能节节抵抗,不断将更多资源分批投入辽东战场。
如此恶性循乱,以致于皇太极屡屡绕道南下,朝着明朝的腹地推进。
“杀!”
“再攻!”多尔衮看着防守薄弱的天津城再次下令道:“他们没有多少人,只要能坚持几天,将天津城给攻下来,我们便可以有恃无恐。”
天津城本来有八千守军,但之前一下子死了七千,如今城里面顶多也就是有一千战兵进行防御。
如今守城的重任就落在了少数文官以及动员的民夫身上,他们除了几门火炮之外,再是石头等武器。
长期在关外和明军打仗的清兵,根本不会因为手中没有带火炮而丧失攻城的能力。
他们用三万骑兵封锁了天津对外的路上交通。
然后数万人开始了攻城。
蓦然交手之下,便被清兵碾压,天津城比普通县城的规制要高要大,但大体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箭矢如雨般,密密麻麻地落在城墙之上。
“举盾!”
天津城墙上的文官大喊道,但民夫们压根没有经历过系统训练,更没有经过这么大的战争。
许多人压根就来不及,或者是慢了几拍,便被钉死在城墙上。
嚎叫、痛苦、哀嚎……瞬间响彻整个城头。
城墙上的地面上,很快形成一個又一个的血坑。
“放!”
城墙上还活着的人,猛地将手中的石头推下去。
主要是人员太少,根本无法覆盖全部城墙,面对六万多的满清鞑子。
仅仅支撑了一天,箭矢和石弹便消耗的殆尽。
……
然而正是这一天的时间,让勇卫营、京营、白杆兵终于与封锁天津的满清骑兵交上手了。
领头的是多尔衮旗下的一个固山额真,额尔赫。
他听说有明军赶到的时候,一脸的狞笑,“儿郎们,给我杀!”
他们纵马排成一个锥子字形,朝着前面的明军阵营疯狂的杀了过来。
在他们眼中,这伙儿明军和之前的天津那批明军并没有什么不同。
七千多人的队伍,滔滔不绝如洪流,搅浪翻天,朝着明军倾泻了过来。
轰隆隆~
地面被马踏的轰然震动,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杀~”
“杀!”
喊杀声震天,清兵们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一样,扬起手中的弯刀,浑身颤抖着狞笑着怒吼道。
500步。
400步。
300步。
就在他不断的计算距离的时候,瞳孔突然猛地一缩,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突然毛骨悚然。
因为前面的明军突然掀开了前面的黑布,露出来一排黑漆漆的洞口。
“火……火炮?!!!”额尔赫扯着嗓子刚想大喊撤退,但骑兵冲势过猛,根本不是想收就能收住的。
而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惊天巨响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轰轰轰~~”
大地在颤抖,天空在怒吼。
上百门的火炮在准乘客,喷吐出怒火,实心弹如天外陨石一般砸进了正在冲锋的满清鞑子的阵营之中。
被砸中的无论是人还是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洞穿。
火舌冲天,光焰升腾,热气飞舞。
人脸的扭曲,战马嘶鸣,被炸飞上天的清兵,被炮弹给砸成肉泥的尸体,残破如破布的战甲在额尔赫的面前不住的划过。
几秒钟之后,他的耳朵还在嗡嗡地响个不停。
血肉模糊,残肢断臂之惨烈已经不足以形容他见到的惨状。
但他没有在第一轮中立马死掉,随即一边疯狂朝着明军继续冲锋,大喊道:“杀,给我杀过去,只要冲过去,我们就能胜。”
他身边负责传递号令的亲兵,抓起号角猛地吹响让清兵快速突破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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