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封河十天?!”
听了小虎的话,一旁正在吃面的小龙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今天可忙坏了,回来之后,就直接赶到了后院,结果发现陈解正在练功,也没有打扰,就要了一碗面,蹲着在一旁吃面,这时候听小虎说,黄霸天竟然还要封河十天,他就彻底坐不住了。
“爷,咱们的货船全部被压在港口,兄弟们都快没饭吃了,这黄霸天要是一直这样封下去,那咱们损失可就大了。”
小龙这时对陈解说道,陈解闻言呵呵笑道:“能有多大?”
小龙语塞,这他还真没有好生调查过,陈解笑道:“账房已经给我一个货单,这四天已经损失了将近五百两银子,一天一百两,咱们还是能扛过去的。”
“爷,这接下来可是还要继续封十天啊,那可就是一千多两银子,另外还有大量的订单取消,这隐形的损失,怕是能有三四千两银子,而且咱们还不知道黄霸天要封多久,要是继续封,咱们怕是要动用家底了。”
小龙忧心忡忡,陈解闻言却笑了道:“咱们顶不住,其他人更顶不住,想要扳倒黄霸天哪能那么简单,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小龙道:“爷,不是小的跟你顶嘴,这事可不是像你想的这样啊,这封河受损失的只有咱们,他黄霸天可是一点损失也没有,而且还装的盆满钵满,咱们的生意可都是他撬走的啊!”
陈解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对小虎道:“这事你负责的,跟小龙说说。”
小虎道:“哥,这些解除合同的老主顾,都是爷给他们亲自发话了,不然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黄霸天运货啊。”
“啊?爷,您这是?”
小龙一脸不解,陈解却笑道:“做个顺水人情而已,另外,也是抛出点诱饵,钓一条大鱼。”
小龙:“这大鱼是黄霸天?”
陈解嘴角上翘道:“是贪欲!”
说完这话,陈解道:“对了小虎,你一会儿,去跟城里咱们那几家粮店的掌柜的说,把去年的陈米拿出一部分,在沔水河各個渔村的交通要口开粥棚,接济一下渔帮吃不起饭的渔民兄弟,另外这事跟柳老怪打声招呼,告诉他,虽然大家伙现在情况都很难,可是熬过去就好了,这黄霸天现在得势,咱们斗不过他,忍着他就行啊!”
小虎闻言道:“爷,那柳老怪的脾气可不能听你的,他这次怕要跟黄霸天死磕。”
“那咱们可就管不着了。”
陈解笑着说道;“对了让咱们手下的那几个商队也把货物通过黄霸天的渠道散出去吧。”
“这倒是行,不过爷,这黄霸天可把平日子里的运费长了一倍,这时候运可贵!”
小虎提醒道,陈解闻言呵呵笑道:“这么黑吗?哈哈,不错不错,还真是天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喜欢钱不是吗?给他,把那些货都运出去,对于外地的客商,咱们可以慎重对待,咱们的目标可不是区区沔水县。”
言罢,小虎立刻去办了,而这时陈解又看向小龙道:“你去通知夏荷她们,今日晚上小河沿会面!”
“是,爷!”
小龙听闻此言,立刻应是,紧跟着去联系夏荷等人。
等人都走了,陈解伸了个懒腰,这三天他可是什么事也没做,只是专心的练习武学,可是外面的任何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黄霸天得势,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甚至连唐寿会出言救黄霸天一救这件事,陈解也算到了,而这些都是他有意为之。
这些年他一直在隐忍,而现在既然决定对黄霸天出手,那就没有就此结束的可能,既然出手就要打到他众叛亲离,打到他生不如死,所以这计谋也是一环连着一环的。
不然我这孙子兵法岂不是白读了。
所以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轰隆隆~
陈解正想着呢,突然空中响起了轰隆之声,天空中飘来了几朵乌云。
“爷!下雨了”
月泥的声音响起,陈解应了一声:“哎。”
便回到了屋中。
听着外面的风狂雨骤,陈解心情很不错,甚至还饮了两杯月泥酿制的梅子酒。
回口微酸,味道还挺不错的。
至于下午,天下雨了,陈解便留在了屋中,开着窗户读孙子兵法,而窗户外,隔着这里大约五十米外的一面墙上有一个靶子,陈解面前摆着七柄飞刀,陈解一心二用,一面读兵法,读到酣畅处,便射出一把飞刀,飞刀准确的落在靶心之上,等七把飞刀都射中了靶心,便有护卫把飞刀拔下来,送过来,陈解继续射击。
如此这般,陈解练了一下午的飞刀,这飞刀刚开始射的时候,还需要抬头看一眼,瞄准靶心,可是后面就不用看了,由于射的次数多了,心中竟然大体有了靶子的位置,出手便中靶心,根本不需要瞄。
这便是心刀术的练习方法之一,不用看靶,心中会自己有一个心靶,以心为靶,则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这便是心刀术。
下午小龙回来一趟,说时间已经约好了,是晚上的十点钟,陈解应了一声,便继续看书,晚饭是月泥亲手做的蒸螃蟹,陈解很喜欢吃蟹,并且又喝了一瓶梅子酒,陈解有点喜欢这种类似于饮料的酒品。
晚上八点,陈解带着小龙小虎出了门,临走之时,月泥为陈解披上了蓑衣,带上了斗笠,并满脸担忧的说了一句:“爷,小心。”
陈解笑道;“放心,此次没有什么危险。”
……
小河沿,牧兰人木华托的埋骨之地,此时下了一天的雨,果不其然这里的水位上涨,眼瞅着再下一日夜,这牧兰人的坟可就全冲了,这也就是忽悠牧兰人这群外行,若是你用这招忽悠汉人老百姓,说这是风水宝地,老百姓能把看事先生家的祖坟给扒了!
你这不是纯纯忽悠大冤种呢吗?
此时风雨依旧纷纷落下,可是没有下午的时候那般急了,此时一行人缓缓向这边走来,虽然是夜行,可是这群人没点灯笼,却依旧能看清前路。
为首之人是一对美貌的女子,这二位长得很像,若不仔细分辨是看不清楚谁是谁的,而她们旁边站着的是一个魁梧大汉,身后是几十个弟子。
这群就是耶律找疯了的拜火教妖人。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小河沿,这时便见江中有一叶扁舟,小舟之上,船头坐着一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里拿着一根鱼竿,正在泛舟独钓,伴着和风细雨,竟然还有几分意境,当然这要是不是夜晚就更好了。
那身披蓑衣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壮汉,二人样貌有几分相像,明显是一对兄弟,而他们此时若是放在沔水城,谁人能不知道这二人呢?
白虎堂,龙虎二兄弟。
这船后还有一船夫摇动船橹保证小船的平稳,看到这人,那为首一个女人笑道:“呦,没想到漕帮的陈爷竟然有如此雅兴,大雨天的泛舟独钓,这钓的是什么鱼啊?”
陈解抬头看向同样穿着蓑衣的夏荷笑道:“哈哈,我陈九四渔夫出身,深知一个道理,这风雨越大,鱼越贵啊,这不趁着大雨天出来捞一笔,至于你问我钓的是什么鱼,告诉你也无妨,一对双胞胎美人鱼!”
“呸,登徒子,一开口就是如此不得上台面的话!”
听闻此言,夏莲啐了一口,一脸看不上陈解的样子,而夏荷却呵呵笑道:“那陈爷钓到了吗?”
“这,就要看鱼愿不愿意上钩了,哈哈哈……”
陈解哈哈大笑,夏荷道:“这鱼愿不愿意上钩,就要问陈爷放的是什么鱼饵了,这饵好,别说美人鱼,什么鱼钓不上来。”
“此言不假,这年头手里没把米,鸡都糊弄不住啊!”
陈解开口道,听了这话,夏荷道:“那陈爷米准备好了吗?”
陈解道:“自然,那你们的鱼准备好了吗?”
双方隔着河岸对话,听了这话夏荷道:“自然准备好了。”
说罢,夏荷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在黑暗中发出盈盈光亮的小泥佛。
“陈爷可还满意!”
陈解点头道:“还有呢?”
见陈解如此说,一旁的壮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刀锋带有金光的柳叶飞刀。
“陈爷,这就是按照您的要求打造的飞刀,用的金珀石,可开山裂石,刺破铠甲,洞穿金铁!”
“哦,看来汝等也是很讲信用的啊。”
陈解笑着说道,紧跟着道:“那请船上一叙。”
听了这话夏荷看了赵锤一眼道:“我们姐妹上船,赵舵主就在此等候。”
“是!”
赵锤开口说道,夏荷从赵锤手里接过了那把柳叶刀,紧跟着与夏莲对视一眼,施展轻功,脚尖在水面一点,踏波而行,片刻便落入了小船之上。
“军械在哪?”
夏莲是急性子,这时候直接开口询问。
陈解闻言笑道:“呀呀,还真是个,急性子,都不互相寒暄的吗?”
夏莲冷声道:“与你有何好寒暄的,东西呢?”
陈解摇了摇头道:“还真是够无情的,不过不要紧,你们要的军械在这里。”
陈解轻轻的把鱼竿提了起来,紧跟着就见在鱼线上拴着一枚箭头。
看到这箭头,二女齐齐齐齐看向陈解开口道:“你这是何意?”
陈解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样品。”
二女闻言顿了顿,夏荷这时把那个金珀石打造的飞刀递给了陈解。
陈解接过飞刀看了一眼,顿时就掩饰不住的喜爱,只见这飞刀长三寸七分,柳叶型,刀锋锐利,隐有金芒闪烁,虽然不曾杀敌,可是拿在手里便感觉锐气逼人,细看这刀身之上还有锻打的痕迹,仔细看上去,这些锻打的痕迹,竟然是一只只金色的小蝙蝠。
好一把贵气逼人的刀啊。
赤铁之精,比黄金还要贵,而这金珀石可是比赤铁之精更加贵重的材料,是富有如耶律这般的达鲁花赤,府中宝库也仅仅只有两个啊。
陈解很满意,飞刀在手,试了试,十分喜欢,不由赞叹:“不愧是赵锤的手艺,没说的。”
这边夏荷开口道:“既然东西看也看了,那么不知道我们要的军械何在。”
陈解指了指脚下,见状夏莲眉头一皱道:“你莫非在戏耍我们,这小船如此之小,岂能装下那么多军械,说,军械呢?你莫非是在这里戏耍我们!”
陈解闻言立刻道:“别误会,别误会,哪里有戏耍你们的意思呢,我是说这军械就在我这船下的沔水河底!”
“河底?”
听了这话,夏荷与夏莲齐齐惊呼,紧跟着看着陈解道:“你把军械沉入河底是什么意思?”
陈解闻言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拜火教好啊!”
“为了我们好?”
二人不相信,陈解却很认真道:“的确是为了你们好,本来我是准备直接让人用小船把这些军械运送出去的,沿着沔水河直接北上,运到北地。”
听闻此言二女道:“这样很好啊!”
陈解道:“可是我又一想,若是如此做,这些军械绝对到不了北地,甚至都不一定能够出得了沔水河!”
“为何?”
陈解道:“沔水河上两大势力,漕帮,渔帮,二帮帮众数千,而沔水河中讨生活的人,恐怕都上万,这一万人盯着,你这十几条大船的军械运出去,到了河面一眼就会被这些老船夫看出端倪!”
“到时候耶律一察觉,就可以通知漕帮,渔帮封河,甚至还可以动用关系,在沿江各路设卡,你们觉得你们这十几船的东西,能够成功运到北边吗?”
“你这……”
二女听了这话都是沉默了,半天夏莲想说什么,陈解看着她没等她话说完道:“你是觉得我在胡说?还是说你侥幸的以为,只要速度快,他们就不会发现?”
“别天真了,沔水之上的聪明人多了,咱们这点智慧做不出瞒天大局,被识破是肯定的,耶律不是个笨人,另外漕帮也有很聪明的人在,他们也许会被咱们一开始耍的团团转,可是时间长了,他们肯定能够发现问题的,不信,这两天你们知不知道这沔水河封了?渔船与货船全都不允许下河?”
陈解看着二人,二女沉默了,这件事她们知道,而且她们最近也在发愁,如何把这批军械在不被人发觉的情况下运出沔水县!
想到这里,夏荷突然展颜一笑道:“呀呀,那我们姐妹还真是误会陈爷了,奴家在这里给爷赔罪了。”
夏荷盈盈一拜,紧跟着对河边的赵锤喊道:“赵舵主,派人下水看看。”
赵锤不解,不过依旧派了精通水性的弟子下水,住在沔水河边的,不识水性的人还真的不多,下水之后,发现河底的确是他们丢失的军械。
这时弟子出水:“使者,舵主,咱们的东西都在水下,并无缺少。”
听了这话赵锤道:“嗯,你们都下去,把东西捞上来。”
“是!”
这时夏荷看着陈解道:“陈爷,果然是个守信之人,东西我们找到了,你说给我们的明路?”
陈解闻言道:“东西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听了这话,夏荷伸手把火佛交到了陈解的手上,陈解接过小泥佛,这小东西一落入手里,陈解就感觉一股灼热感,同时便感觉有庞杂力量蕴含在这泥佛之中。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香火之力吧。
这般想着,陈解把泥佛放入随身的口袋之中,此时夏荷道:“陈爷,东西已经给你了,那你的明路可否说出来了?”
陈解闻言笑道:“放心,我陈九四做生意童叟无欺,绝对没有欺骗人的时候,等我说出我的布置,你们肯定会觉得物超所值的。”
言罢,陈解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目前沔水河的河权在黄霸天的手里,他是负责这次抓捕你们的主要人员,而且他刚才又下令了,接下来十天,沔水河依旧要封禁。”
听了这话夏莲皱眉道:“这是你说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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