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出手之人是贞姐,那怎么还留了活口?
林白颇为不解,只站在裴宁身后,静静观察。
裴宁面上关心之色更盛,没有半分往日的清冷模样,又一拱手,悲戚道:“仙师可是受了伤?不知何人伏击?还请仙师告诉小女,我必为仙师报仇!上天下地,九死不悔!”
她语声铿锵,感情真挚。
“不过是九阴山的妖女罢了。”齐仙师想抬起手,却又似无力,只笑道:“我有至宝护身,并无大碍。”
你都成这样了,怎比我还能装腔作势?林白默默瞧着,心里记下了“九阴山”这个地名。
“那我等能为仙师做些什么?”裴宁又问。
“我同来的师弟呢?让他来。”齐仙师略微有些喘。
裴宁无奈叹气,道:“那两位仙师不知所踪,实在找不见。”
齐仙师闻听此言,重重咳嗽两声,低声喝骂道:“只知享乐!当真废物!”
“唉!”裴宁重重叹气,关心之意更甚,又问道:“对了,敢问仙师,裴无用到底做了什么事?怎要我青羊派举派之力寻找?”
“一门口诀罢了。”齐仙师冷笑一声,“裴无用虐杀了我师弟,抢走了……呵呵。”
林白立时意识到,这三位仙师被裴无用杀了一个,岂不是只剩下两个了?
“裴无用怎敢如此大胆?仙师赐下是福分,不赐是缘法,怎能强抢?”裴宁握拳,疾言厉色。
林白瞅了她一眼,也不敢吭声。
“你倒懂事。”齐仙师点点头,“裴无用盗取之物寻到了么?”
“我们千辛万苦,自然是找到了。只是……”裴宁无奈叹气,一副愧疚神色,“东西只是又被……又被童长老卷走了。唉,我等无能!”
“童长老?是童如虎吧?”齐仙师冷笑,“我早就看出他心怀不轨,果然……”
“仙师,现在怎么办?”裴宁唉声叹气,“敢问仙师,多久能养好伤,好出去斩杀宵小!”
“两三月。”齐仙师语气愈发冷,“只需两三月……”他说话之时,似在忍着疼痛,面上紫气时隐时现。
“两三月?”
裴宁脸上忧色更重,忽的一喜,道:“仙师,这是我师弟!我听闻仙家有采补之法,他筋骨强壮,血气充盈,又是少年身。仙师可否借他疗伤?”
她说着话,一把抓住林白手腕,显然拿住了脉门。
林白:“师姐?”
“能为仙师效力,是你的福分!”裴宁厉色道。
“这等邪法……不过身在荒凉之地,用用倒是无妨……”齐仙师似乎有意动,他盯着林白瞧了一会儿,竟摇摇头,“他元阳早失,无甚大用了。”
“这……”裴宁惊诧的看向林白,旋即又俯身行礼,道:“是我不周,请仙师恕罪。”
“无妨。”
齐仙师面上挤出笑,“你已算有心了。等我养好伤,你便随我出海吧,我赐你长生妙法。”
这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像是怜悯,又像是买个丫鬟一般随意。
裴宁喜形于色,立即重重俯身,行礼道:“小女三生有幸!”
“好了,我倦了。”齐仙师闭上眼,“出去为我守着此地,莫让旁人侵扰。”
“是!”裴宁又是一礼,而后拉着林白缓缓退出。
两人出了山洞,又往外走了三里,这才停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做?”林白问。
“什么怎么做?”裴宁脸上还是欣喜笑意,“齐仙师已答应收我为徒,传我长生妙法,莪自然要好好尽守护之责。”
“你张开嘴,让我瞧瞧。”林白说。
“嗯?”裴宁皱眉不解。
“方才某人俯身下拜时,气的都要把后槽牙咬碎了,也不知当时某人心里想的是不是人彘。”林白笑。
“是。”裴宁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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