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斋里,方玧手持绣棚,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同丫鬟们闲话。
“金银财宝,我手里能有的,太子妃必定都有,送这些都不合适,倒不如就从礼轻情意重这几个字下手,彰显心意二字。”
“所以良娣这几个月一直苦练双面绣,便是为这個?”
青容和雁微两个,一左一右凑在旁边看。
如今女子们大多都会针线,并以针线好为傲,所以对方玧的技艺那是佩服又羡慕。
“从前我就想学这个,只能从绣谱上看,自己琢磨和有师傅教,总是不一样的,前些时候去江南,我就特意请了人教一教我,好歹算是摸清了些门路,这几个月练的也有些模样了。”
方玧把手里的完成了七八分的绣品拿出来给她们看。
“双面绣,巴掌大的图案,就得绣上至少半个月,我手艺不精,又是头回正经绣这个,如今几个月了,一方帕子还没绣完呢。”
“良娣学的已经够快了,奴婢和良娣一道学的,至今还摸不清门路呢。”青容赞道。
方玧笑了笑,“我这还不算什么,双面绣有双面异色绣和双面三异绣,我学的时候短,只绣了双面异色,两边是不同颜色的牡丹,要是学会了双面三异绣,那便是两面的针法、图案、色调,都不一样,譬如一面是牡丹,一面是凤凰,那才叫厉害呢。”
听着她的这番科普,两个丫鬟都是惊讶极了。
毕竟她们也只是听说过双面绣这个东西,具体什么样的,怎么绣,还不会操作呢。
所以这会子听方玧讲了,便就缠着她,请她空闲时候教一教。
禁不住两人联手撒娇,主仆几个笑作一团。
正闹着呢,元和在外头叩了叩门。
“良娣,前院儿的福喜公公来了。”
一听是裴曜身边的人,方玧这才理了理衣裳,起身出来。
就见福喜笑眯眯的捧着两本书上前行礼。
“奴才给方良娣请安,奴才奉殿下的命,给良娣送两本棋谱来。”
“棋谱?”方玧有些意外,伸手接过翻了翻,“殿下可还有旁的话?”
福喜摇头,“殿下未曾有别的吩咐。”
不过他没说,方玧心里也猜到裴曜的意思。
这是瞧她在慢慢学棋艺,来监督了吧。
得,这两本棋谱,还得抽空看看,没得下回金贵的太子殿下来抽查功课的时候,她一点儿进步都没有。
腹诽了一下后,才又扬起笑脸儿,让青容给福喜塞了个荷包。
“这热天儿的,劳烦公公走一趟了。”
“哎呦,良娣实在客气的紧,这可都是奴才分内之事!”
收了赏赐,福喜也是高兴,走的时候,笑的愈发喜气。
而方玧拿着棋谱回屋后,就无奈打趣。
“从前闺中的时候,日子虽清苦些,倒也没这么忙呢,如今啊,是比尚学堂还累,日日都要学,还得自己学。”
茶艺、插花、调香、棋艺,这些天,她又开始尝试每天练几张大字了,确实很忙。
不过忙也是必要的,技多不压身嘛。
反正也不是每天所有的东西都练,也是换着来,毕竟不是真的上学堂,每天要按部就班。
于是,这会子将棋谱先丢开,继续忙着去绣手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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