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方玧陪在瑞嫔身侧,其实自己心里也打鼓。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此举,一个不慎也会招惹来麻烦呢,但是眼下杨侧妃与何良娣都被算计进去了,已经被迫顶上了惊了瑞嫔龙胎的罪名,她要是再不挣点气,那裴曜算是惹上大麻烦了。
所以这一回的事儿,只要她办好了,对她来说就是有大益处的,绝对是在裴曜面前狠狠挣下一份功劳。
说不得还能助裴曜在承景帝面前,反将李皇后一军。
心里念着这些,方玧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替瑞嫔关注着周围一切情况。
瑞嫔疼的十分厉害,但这会儿理智也回笼几分,拉过方玧的手,示意她靠近,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方玧听罢,面色就变了变,也是紧紧抿唇,回握住瑞嫔,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还好此前早已经安排了人去找瑞嫔信任的太医,且已经去向裴曜报信了。
所以这会儿瑞嫔进了产房不多时,一個中年太医就拎着药箱先一步赶到,紧跟在后头的便是瑞嫔的大丫鬟锦绣,带着四个接生嬷嬷。
看到他们赶来,方玧心里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能将瑞嫔暂时交给太医和接生的嬷嬷们了。
不多时,产房外就响起了太监的唱喝声。
“皇上驾到!”
“太子驾到!”
听到唱喝,方玧这才起身快步往外头去。
推门,就见承景帝已经下了轿撵,大步往产房这边过来了,李皇后此刻领着众人在外头跪迎。
方玧稳了稳心神,也立即上前行礼,也是这会子才注意到烈日底下,杨侧妃与何良娣二人正在被罚跪。
“瑞嫔呢?她怎么样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惊动发作?!”承景帝面对李皇后就是一通发问。
从他涨红的面色便能看出是真的着急。
李皇后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最后才道。
“瑞嫔妹妹此时已经在产房里头了,有太医和接生嬷嬷们在呢,皇上不必太过担忧。”
闻言,承景帝才面色稍有缓和,转而就将目光看向了罚跪在旁边的杨侧妃与何良娣。
“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弹琴舞剑,竟还伤着人,惊了瑞嫔的胎!”
裴曜此刻也已经听过了李皇后方才的讲述,面色有些阴沉。
见承景帝恼怒发难,便就站了出来,拱手道。
“皇叔恕罪,想来今日是她们二人在皇婶面前献艺,太过紧张,不慎出错的,绝非故意为之。”
“既然献不了这艺,就不要不懂装懂,如今伤了人,出了事再来说这些,为时已晚,朕往日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
承景帝十分不悦,这会儿对着裴曜就发起了脾气。
见状,方玧眸色微动,壮着胆子上前道。
“皇上,方才瑞嫔娘娘惊了胎,一直是妾身陪伴在侧,瑞嫔娘娘与妾身说,当时杨侧妃持剑扑向她时,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脚滑所致,并非技艺不精,自己失误摔倒,况且妾身以为,何良娣所弹的流徽琴,是皇后娘娘爱物,自然保存良好,又怎么会轻易就忽然琴弦断裂,惊着舞剑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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