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焕愕然,他双目圆睁,看着他带兵打仗几十年从未见到过的反常事件,“这是为何?”
世间竟然有这样悍不畏死,有这样斗志高昂的队伍。
他们哪里来的斗志,灶王许以重利?
可是那灶王哪里来的那么多‘重利’?
杜文焕眼中闪过一抹迷茫,他似乎想起了这段时间听到的灶王传说。
凡是灶王治下,有功劳者皆能成天兵,天兵者,食天禄,一日三餐,白粥榨菜茶叶蛋和皮蛋瘦肉青菜粥。
‘宁当天兵,不当皇帝。’
‘拼一时之命,享一辈之福。’
这些曾经的所闻还有眼下战场的纷杂让这位总兵耳朵里面不断地传来嗡鸣之声,让他有些看不清楚战场的局势。
甚至不知晓该如何去指挥,被杜文焕给予厚望的西线精锐不是对方一合之敌,东线就更不用多说,南北的援军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效果,反而让敌方的军队斗志变得更加高昂。
“总兵,逃吧,我们败了!”
直到艾穆的声音在杜文焕耳边响起,杜文焕方才如梦初醒,兵败如山倒,周围的明军已经慌乱起来。
西线的敌人已经突破到近前,那些手持巨大长刀的兵卒狰狞的撕碎他们的防线。
东线上的敌人亦是如此,那身披重甲的高大身影一样拿着长刀挥舞,所过之处兵卒皆是亡命奔逃。
差距太大了。
这些明军本就是东拼西凑凑出来的省内军卒家丁,而他们面对的是‘大刀已经饥渴难耐’的天兵和民兵。
“撤...”
杜文焕嘴唇哆嗦颤颤巍巍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令兵将消息传出去,明军宛如泄洪一般,他们早就不想打了,他们就没想打,寻常剿匪哪有这样的。
都是他们像模像样的追击一阵子,等到对方逃离上级管辖的区域以后,他们就会被调回来,这就算是打完了,得胜了。
眼下却要拼命,那些人看见他们如同杀父仇人一般,红着眼睛喘着粗气,一些人甚至被枪捅到了还要挥舞手中武器拉着他们下水。
这简直就不是战场,这是地狱。
“我们投降,投降。”
一些明军直接跪倒在地上,丢盔弃甲,投降是常有的事情,在明末,农民军军队里面就有很多或是投降,或是兵变的明军,这些明军也是农民军的中坚力量。
他们惊恐的盯着那些挥落的刀,在他们眼前却停下来。
这些兵卒愣了一下,“不杀我们...”
“别傻了,我们不杀投降的。”
“现在拿着武器跟着我们走,就算是灶王的兵了。”
那人说道。
闻言,逃兵们低头看着地上的武器,明军已经溃败了,跟着灶王或许能活。
能活就好,他们想不了太长远的事情。
他们拿起地上的武器,跟着灶王的兵,宛如洪流一般席卷。
明军仓皇南逃北逃,剩下的要么投降,要么被杀--他们太犹豫了,跑得慢,又不投降,自然被求功心切的兵卒杀死。
“灶王军大胜。”
“明军大败,伤者逃者降者不计其数,总兵杜文焕带着艾穆和残兵逃窜。”
坐镇延安的杨鹤听到这个消息,悬着的心终于起飞了,他双目无神望着东北,那是京师的方向,他有何颜面面对圣上,圣上若是得知,该如何裁制他,杨鹤一口老血吐出来,直接昏死过去。
众人皆是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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