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陈登满脸笑意的望着宴席上的地方豪强,地方豪强低着脑袋,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没有一人胆敢去看陈登。
“诸君,为何我一来便不再说话了呢?”
听到陈登的言语后,这才有几道稀稀疏疏的攀谈声,仿佛端坐在主位上的不是湖海之士陈元龙,而是披着羊皮的笑面虎啊!
前几月,当地的某位豪强无缘无故被人检举,说是与阉竖勾结,想要致党人于死地。
实在是冤枉啊!
他们攀附士族都还不及,又怎么会去联合阉竖去害党人呢?
花些钱买买官当当都比这个来得要舒服多。
然而年轻的士子不听这些,他们怒不可遏,作为他们之中名头最盛的陈登,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结果真在那豪强家里发现了串通的书信,就连目击者都有。
在大汉是讲究律法的,串通阉竖残害忠良自然是死罪,至于被豪强坑害的童男童女,自然没有人关心。
身为士子代表的陈登开始大力整治,能杀的一个不留,不能杀的要么送上战场,要么滚进暗无天日的洞窟挖矿,真的干净的少之又少,多是些幼儿,直接一股脑打包养济院,原先制霸一方的豪强,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整个宗族都快要在此地界除名。
实在是令人唏嘘。
不是没有人想要暗杀陈登,奈何陈登身侧有一护卫,姓樊名阿,他和他的弟子剑术高超,不是一般的刺客能够应付的来的。
至于埋伏,你以为大山里的张飞燕是吃素的吗?
好在有糜子仲。
在场众人朝着糜竺投去感激的目光,如果不是糜竺相帮,落得这般惨的地界便是他们啊!如果不是糜竺相帮,恐怕他们还不知其中的前因后果,他们的敌仇从来不是陈登,而是士族啊!
居高临下睥睨着神色各异的豪强,陈登嘴里勾起不屑的笑容,他看都不用看,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这些人在想什么,论起花样玩的变态还得是这些豪强,士人至少不会明目张胆。
还有所谓的养济院,表面上是收养孤儿,实则是培养死士。
这还得是某位司马给他的启发。
“诸君,此前串通阉竖的逆贼,便是收取佃农租金过高,这才有余钱串通阉竖,有贤人提议不如...”
听到不如两个字。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吓得一哆嗦。
“不如减免租金,各位觉得如何?”
“呼”
众人松了口气,有人站起来捧着酒杯,顶着满头的虚汗,笑道
“好,如此甚好,甚好啊。”
“不错不错”
“甚好甚好”
满屋都是纷纷的附和,陈登满意的点点头。
宴席结束后,陈登又赶赴下一场宴席。
不同此前郡府宴席,这一场宾客如云,戴着头冠的士子遍地都是,他们见到陈登后,纷纷抱拳,投去钦佩赞赏的目光,嘘寒问暖之辈更是不计其数。
陈登耐着性子一一颔首。
直到一仆役端着新鲜的鱼脍上场,陈登顿时色变,他下意识双手捂住腹部。
随行的糜竺拦在陈登的面前,训斥仆役端去一边,余光瞟向陈登,他眼底有些不忍。
他心中叹道:皆因元龙逗留仙乡后世的最后一段时日,得了唤什么‘胃癌’的病,落得了心底阴影,看见鱼就觉腹痛,都怪吾,悔不该请元龙吃鱼啊!
“元龙,不如你我先行告退?”
“不行!”陈登喘着粗气抓住糜竺的衣袖。
糜竺明白陈登的意思,到嘴边的话化为了悠悠的叹息,他扶着陈登走到台前。
陈登额头渗出汗珠,他朝着所有士人说道
“诸君,不日后便是吾妹出嫁的时日了!”
在场的士子见到陈登这一幕,心底生出一些惭愧,元龙皆是为了我等才这般操劳,元龙之妹出嫁,我等不能献上一份礼物,日后又有什么颜面见元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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