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震天,战鼓齐鸣,两军将士奋力挥舞着刀兵,惊得沙尘飞扬,大地仿佛都在震颤,肃杀感扑面而来,战场上的氛围显得无比压抑,压抑得像是巨石压住脊背,沉重得令人都快要无法呼吸。
不过对黄忠来说貌似没有起到多大的影响,他手持弓箭,脊背挺的笔直,目光犹如苍鹰般犀利,足以看破黑暗的阻拦。
望着刀盾兵的簇拥中的王虎张云,黄忠脸上无喜无悲,他抬起手臂,大拇指勾住弓弦,食指压住大拇指的指甲处,臂力自臂膀流动到两指之间,两指同时发力。
弓如满月,弦似霹雳作响。
“嗖”
爆射而出的箭簇犹如刺破夜空的流星,王虎只觉一点寒芒闪过,他心中大骇,举起环首刀,扯着嗓子尖啸道:“来人挡住挡...”
第二个“住”字尚且没有来得及喊出,王虎只觉胸口钻心的疼痛,他满脸愕然,低下脑袋一瞧,箭簇就像是锋利的飞刀刺进胸膛,箭羽微微震颤,汩汩的血液从伤口流出,他再也没有气力支撑起身体,双眼一黑栽倒在地上,就此没了声息。
周遭的步卒纷纷惊呼,“王军侯!”
见到王虎被一箭毙命的张云,顿时自乱了阵脚,他的脑门上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原本的他还有些许庆幸,心想话本上的故事算不得真,谁料张益德并没有夸大啊!
“撤,撤撤!”
慌忙中的张云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然而黄忠的箭比他的反应来的还要快,射出一箭后,不作停息,再度拉弓射箭。
“嗖——”
箭簇犹如撕裂丝绢般轻松撕裂空气,精准的射穿张云的咽喉,使得他瞬间丧失战斗能力。
跟随在张云左右的步卒,满脸的错愕,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们的上官便已经毙命?!!
当真是常人能够做到的么?
董军步卒艰难的吞咽唾沫,他虽然看不清黄忠的脸面,仅仅是瞥见黄忠的身形,恐惧就会从心底浮出,靠着钱财维系的士气,在这一刻悉数崩塌,连上官都死了,上官的许诺还能有什么作用?不过是一纸空谈罢了,事到如今,当然是小命重要。
与董军步卒产生鲜明对比的是黄忠统帅的刘备军。
方才那两箭被他们看在眼底,这两箭的风华,瞬间将本就高昂的士气推向了顶峰,跟着如此勇猛的黄老将军,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此消彼长的情况下,董军再也难以抵抗刘备军前进的脚步,数以百计的步卒丢掉兵刃,扭头仓皇而逃。
然而就在此刻,董军军中残留的骑兵出动了,为首之人身形类似董卓,就连披挂都一模一样,跟随在左右的披甲之人,扯着嗓子喊道
“二三子,董相国亲至!不必惊慌!董相国向来不会亏待有功之士,此前的许诺不但作数,还会额外嘉奖!至于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这道声音来的尤为沙哑,不过耳尖之人听出是李儒的声音。
即便说话之人是李儒,想来李儒身旁之人肯定是董卓了。
找到董卓这根主心骨后,军中中层将领心里的惊恐渐渐退散。
他们拿起屠刀,严格按照李儒的军令,对准妄图逃跑的士卒,丝毫不手下留情,一刀抹在他们脖颈上,就将其毙命。
“董相有令,前进者重重有赏,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这一幕落在步卒的眼里,他们满目绝望,逃跑的下场唯有一個死字,毕竟身后的相国骑兵虎视眈眈,人又怎么能跑过马呢?
若是与敌军交战,或许还有生路,说不准还有奖赏。
于是乎,溃败之势硬生生的被遏止。
董军步卒重新攥紧兵刃与刘备军战作一团。
牛辅见此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压低嗓音,笑道:“文优,多亏了你啊,不然我等就败了!”
喉咙干涩得快要冒烟的李儒,并没有松开紧皱的眉头,他满眼的担忧,手紧攥成拳,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事态比他想的还要糟糕,黑夜对刘备军的影响,远远小于对于他们步卒的影响。
就是不知还能撑多久...
纵然满腹的担忧,李儒装作轻松道,“牛将军,还要仰仗你啊。”
“你我是兄弟,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哪里有仰仗不仰仗。文优你尽管吩咐就好了。”牛辅来了兴致,伸出手拍了拍李儒的肩膀。
李儒皮笑肉不笑,事已至此,还在装么?
且慢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误会了牛辅?
就在此刻,刘备军中鼓声戛然而止,就像是乐师刚刚演奏到高潮,却被贵人硬生生掐断,这让李儒和牛辅不由得侧目。
牛辅稍稍一愣,随后便是一阵狂喜,是董相,肯定是董相绕至敌军后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胜利在望,胜利在望啊!
“?”
李儒脑门浮出个问号,牛辅这是何意?
不等李儒询问,牛辅当即笑道,“文优,我等就要要胜了!后面的就让我来吧!”
“!”李儒目色一沉。
牛辅,间者果真是你!
牛辅的话音刚一落下,刘备军中就爆发出远超此前的鼓声,犹如滚滚雷音砸下。
饶是向来沉稳的李儒也不淡定了,如此激烈的鼓声,说明...刘备想要一鼓作气将他们击溃!
他下达军令
“来人,擂动战鼓!”
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示弱。
然而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超李儒的想象。
“黄老将军!”
“黄老将军!”
“使君亲自擂鼓,我主动请缨前来助你!”
陈到携带几十骑飞驰而来,随着他的到来,前军众将士都知晓刘备擂鼓的消息,本就攀升至顶峰的士气,更上一层楼,已经突破天际。
浑身的热意在这一刻点燃,所有士卒发出呐喊
“冲!!!”
这一刻董军步卒面色大变,即便身后有刀锋威胁,也难以阻挡他们后退的脚步。
身先士卒的黄忠,停住脚步,他望向奔驰到身前的陈到。
“叔至,你还有余力再战?”
陈到拍了拍胳膊,朗声道:“我尚且能再战三天三夜!”
得到肯定回答的黄忠,在这个问题上不再深究,他问道:“主公和军师是何意?”
“斩敌将首级。”陈到吐出的五个字,刚好与黄忠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黄忠笑道,“叔至,想来是主公和军师命我策应你,你就说吧,要我怎么办?”
“非也。”陈到摇摇头,“是我为黄老将军扫清障碍,黄老将军,请你不要爱惜你的箭矢,尽管的搭弓射箭吧!黄老将军请上马!”
黄忠很想说,叔至我的长处并非射箭啊,不过事态紧急他也无暇顾及于此,点点头,迅速翻身上马。
且慢。
他是不是漏了些什么?
“黄老将军,能射中董贼么?”
陈到的话音将黄忠的思绪拉到当下,黄忠摇摇头,“虽然弓箭的射程两百多步,然而夜色浓重,若要射中且达到满意的效果,需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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