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弟,左冯翊右扶风,自古以来都并非封国啊,左冯翊右扶风之意既为地名也为官位,类似郡太守,因地属前汉畿辅,祖宗陵寝之所,故不称郡,为三辅之二。”
刘辩耐着性子为刘协解释,按照常理来说,身为皇族,三辅故地,哪怕不甚清楚,也不能口无遮拦,纵然三辅之地,地位远不如前,可也是太祖陵寝就在此地,哪有将祖先陵寝之地划为封国的做法,实在是哄堂大孝,就连纣桀那般的君王都做不出这样荒唐的事。
饶是刘辩都有些忍俊不禁,何况是皇叔?
“皇叔,协弟年幼,还请你勿要见怪。”刘辩生怕操劳过度的刘备,因刘协的糊话从而急火攻心。
经过刘辩言语,刘协猛的回过神来,貌似确实有些口无遮拦,他趁着刘备还没有开口的功夫,赶忙抓住刘备的手低头认错。
“皇叔,我...我知错了,您勿要生气,我...我这就抄书去...”
刘备没好气瞪了刘协一眼,问道:“学堂没有教过你么?”
“...”刘协的嘴角僵住了,不是没有学堂没有教,是学堂的那位师长太过严肃,总是以严格的标准要求他们,甚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位师长对他过分关注,实在是让他学得无比头疼,比起庞德公的寓教于乐,简直可以说是枯燥到极点。若是抛开爱训斥这点,他都觉得那位师长都不如庞山民.....
那段学习的记忆过于痛苦,自从来到长安后,刘协就彻底解开枷锁,抛开待在董后身旁的时间,他要么去找张飞,要么去寻宫中禁军询问戍卫之事,虽然禁军每每对他爱答不理,不过他也乐在其中。
至于读书?
读个屁!
故而刘协所学的知识变得有些生疏,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将其中种种告予刘备、刘辩。
刘备总觉得刘协口中的师长有些耳熟。
刘辩更是直接问道:“协弟,跟朕说说,那位师长是谁?叫何名字,又是哪里人士。”
“叫什么...”刘协认真想了想,他有些举棋不定的说道:“好像姓卢,名植...”
“卢植卢尚书?”
刘辩诧然的望向刘备,卢植可谓是当世大儒,甚至还出了刘备这样的弟子,足以称得名满天下。
至于卢公为何关注协...
这个问题不难得出答案,协化为刘力,假称是皇叔同宗的犹子。
作为皇叔恩师的卢公,对于皇叔的‘犹子’,自然要更加严格。
不过令刘辩好奇的是,卢植不是严格要求门下弟子的那种人啊,怎么去往荆州后,居然变成这副模样?
面对着刘辩一探究竟的目光,饶是刘备不禁有些赧然,将卢植骗到荆州,卢植似乎察觉到什么,每每见他欲言又止,他最后知道卢植消息,是卢植跟庞德公搅合到一起。
加入庞德公创办的学堂,成为师长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至于为何卢植变得严格...
刘备心知肚明,不正是因为自己吗?
“咳咳咳”刘备清清嗓子,决定实话实说,他坦言道:“陛下,臣不敢欺瞒,臣读书的时候,见同窗斗鸡走狗,身骑大马,肩披华服,心痒难耐,故而荒废学业...”
“!”
听到这里刘协暗淡的眼眸重新焕发神采,那表情仿佛在说,皇叔都是如此,我怎么不能?!
这让向来宽仁的刘辩都皱起眉头。
然而刘备接下来的言语实在是给刘协泼了盆冷水,“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治理一郡才体会到其中的艰辛,臣悔不当初,悔不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啊。”
“哦...”刘协缩了缩脖颈,才升起的兴奋,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消退得无影无踪。
将这一幕一幕看在眼里的刘辩下定决心,他问向刘备,“皇叔,朕要让卢植,许靖官复原职...不,朕要请卢尚书担任太傅之职,旨在教导朕以及陈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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