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咬牙切齿,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
“输输输!此前输给黄汉升,如今竟然输给一无名都伯,再输下去,怕是连步卒都战不赢了!”
“若我是你,不如自尽!”
田丰默默的看着袁绍,等到袁绍的怒气因发泄暂且消去几分,他这才开口道:“明公,非也。此事非但不能怪罪张将军,还应安抚赏赐张将军。”
“啊?”
袁绍怔怔的看着田丰,嘴里差点蹦跶出“元皓你莫不是傻了,竟然在此说胡话?”
念及田丰在冀州颇有名望,才华斐然,又是自己携带丰厚的礼物使用谦恭的言辞请来的贤才,他还是将到嘴边的话按了回去,强行压下怒火。
深深吸气,袁绍问道:“元皓,何出此言?”
“明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据我打听,张太守自洛阳归来时起,就紧锣密鼓挑选军中猛士担任亲卫,时刻伴随左右,同时与曹孟德有着书信往来...”
袁绍皱起眉头,攥紧拳头,喃喃道:“原来自此时起张孟卓就有了背弃我的想法吗?不不不,此前沛国传出流言曹孟德与刘玄德私交颇深,莫非是曹孟德诱骗张孟卓?”
他意识到面前存在田丰,当务之急不是深究此事.....
“元皓,还请继续。”
“明公此一行,旨在获取粮草,以及看清冀州对我等的态度,纵然张孟卓逃亡,不过刘刺史对我等可是尤为支持,莪等可有以借此事从刘刺史之处求来粮草....至于张儁乂,如今大战在即,断然不能惩处将领啊,既然如此不如赠张儁乂钱财送张儁乂汤药,以此来彰显明公的宽仁,自此以后张儁乂怎能不为明公效死,更何况张儁乂真是庸才吗?”
庸才?
袁绍沉吟,实话实说,张郃并非庸人,不论是勇武亦或者是指挥大军,冀州能够比拟此人的寥寥无几,不然韩馥也不会将张郃带在身旁,在这一点上,他还是认同韩馥的眼光。
莫非真的不是张儁乂太弱,而是那无名都伯太强了?
脑海里诞生这个想法的瞬间,就连袁绍都觉得荒唐,他冀州都没有几个张郃,张邈随随便便就能挑选出勇武胜过张郃的猛士?
荒唐,太荒唐了。
沉默半响的袁绍,终究还是吐出一口浊气,“元皓,就依你说的来吧。”
总之,此事皆因曹孟德起就对了。
.....
长安
“阿嚏。”曹操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有些纳闷,“究竟是谁在念叨我?”
“孟德?你这是身体不适了?”
刘备的声音将曹操的思绪拉回当下。
“玄德,你且放心,我并无大碍,来饮酒饮酒,这些时日你可是辛苦了,陛下给的休沐,可要牢牢掌握啊。”曹操笑着为刘备酒盏添满一盏酒。
刘备无奈的笑了笑,此前他进宫时,发现刘辩拖着虚弱的身体还在学习如何处理政务,这实在是让他看不下去了,于是建言道:“陛下,你需要歇息。”
谁料刘辩反将他一军,“皇叔为大汉劳心劳神,皇叔都没有歇息,朕怎么能歇息呢?”
听到这话刘备实在哭笑不得,他本想说“臣劳累一些不碍事”。
然而刘辩的不停的在这事上拉扯,刘辩清清嗓子:“《汉律》有言‘吏五日得一下沐,言休息以洗沐也。’皇叔身为卫将军,又是朕的长辈,三将军曾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叔公然违反汉律,怎能做好表率,朕以为其罪当休!”
刘备:“.....”
最终经过反复的拉扯,刘备和刘辩约定,刘备每月至少有一日要敞开歇息,而刘辩也要按汉律上的来。
至于监督刘备歇息的光荣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曹操的肩上。
曹操听闻此事,差点笑得合不拢嘴,几乎是掐着手指算着日子,提着酒水就赶往刘备的居所,面对卫士他都能大义凛然的说:“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
“不知太尉如何,也不知张太守如何,益州的情况...”刘备下意识嘀咕着。
曹操顿时不喜,“玄德,都歇息了,还管这些事作甚?来再罚你一碗!”
“....”刘备默默接过。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似乎都泛起碎金的光,就连百姓家中养的狗都摇着尾巴归家。
刘备正襟危坐,面色如常。
反观曹操...
“刷——”
曹操奋然起身,双颊酡红,脚步摇摇晃晃,嘴里打出一个又一个的饱嗝,喷出难闻的味道。
“玄、玄德...嗝,你怎么变成了两个人...”
“孟德,你醉了。”刘备平静的说道。
这话似乎触动到曹操身上的某个开关,他用力一挥衣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没醉!隔...玄德没醉,我、我怎么能会醉!”
刘备:“......”
作为来回折返仙乡大汉的人,他什么酒没见过,曹操煮的酒,实在是过于小儿科,如若不是蒸馏酒大有用处,他还真想让曹操见识见识什么叫烈酒。
“玄德!我有...隔...一诗——”
曹操一字一句的说着,气势越攀越高,颇有一种借着醉意,泼墨作诗,奈何不等他说完,醉意就席卷曹操的脑袋,直接朝着地上倒去,要不是刘备眼疾手快,曹操就要摔倒在地了。
刘备望着呼呼大睡的曹操,无奈的说道:“罢了,我亲自送他回府吧。”
另一边,虎牢关。
黄忠听着亲卫报上来的几个名字——“典韦”“曹昂”“曹安民”。
他揉了揉耳朵,总觉得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三人...
难道我这里是宛城吗?
不对,还有史阿和张邈。
不过好在只是一瞬的迟疑,黄忠很快回过神来,他当即下令道:“大开城门!请人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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