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连安岚都有些意外。

“这你怎么联想到的？”安岚忍不住插嘴问道。

“我在骷髅寨的时候问过麻雀，嗯，一个青铜面具，人挺好的一個小姑娘。”齐天接着解释道：“总之，她告诉我说，骷髅寨的酒是自酿的，并且从来都很好喝，准确一点的话，那就是上次集会的时候酒还没问题，但是这次就出问题了。”

“再加上甘菊之前的种种奇怪的言行举止，而当我真正看到商陆之后，尤其是看到商陆惩罚火鸟之后，我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所以我才会问商陆那个问题，而他没必要为甘菊隐瞒，所以也就非常自然地回答了我。”

“当所有的拼图都完整之后，我也就大致猜出来了事情的全貌。”

齐天望着甘菊：“你原本是天空旅团的成员，甚至说在天空旅团内承担着酿酒的职责，但是在不久之前，或者说在一个月之内，你违抗了商陆的一个命令，甚至说因为这件事情不惜脱离了天空旅团，选择回到了藏银谷，回到了你的故乡。”

“所以甘草才会那么惊喜地说你居然回来了。”

“因为在此之前，你大量的时间都在天空旅团中工作。”

“但是你没有完全认识到商陆的可怕，他很快就派出火鸟，对你进行了惩罚，选择将整个藏银谷抹去。”

“而这件事情最残酷的地方在于，你认识火鸟，火鸟也认识你，火鸟甚至知道这就是你的故乡，但即使如此，火鸟还是杀了藏银谷的所有人。”

“因此火鸟才会那样的负罪与自责。”

“你才会那样的痛苦与绝望。”

“对吗？”齐天问道。

安岚听得不可思议。

但是，如果是安岚自己的话，完全没有办法进行这么详细与周密的推理。

并且整个事件在齐天的推理下，是真的几乎拨开迷雾，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的。”甘菊望着齐天平静说道：“你真的很厉害，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了吧。”

“我是一个无药可救的蠢女人，因为我违抗了他的命令，所以才会导致所有人都因我而死，偏偏我这个罪魁祸首，还厚颜活在这个世界上，给身边的所有人带来不幸。”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齐天问道。

“我不知道。”甘菊摇头说道：“我远远不是商陆的对手，甚至连火鸟，都是我所仰望的存在。”

“我无法完成自己的复仇，甚至没有办法向商陆露出我的獠牙。”

“如果现在的话，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在城里找到一份足够养活自己的工作，然后搬出你的院子，我会给你带来无尽的危险与折磨，所以我会自觉地离你越远越好。”

“然后把甘草养大成人。”

“这就是我如今最卑微的梦想。”

夕阳的光打在甘菊的脸上，齐天已经明白了是什么让这个曾经笑靥如花的少女变成了这个样子。

“如今，我已经成为了天空旅团的斑鸠，青铜面具。”齐天望着甘菊静静说道。

看到甘菊脸上有些惊讶的神色，他继续说道：“就在几个小时前，商陆来到了兰阴城，来到了城主府，他用城主的女儿棘青雪逼迫城主向他下跪，逼迫城主从今往后放弃任何对他敌对的行动。”

“而同时，他向着安岚提出了邀请。”

“他邀请安岚加入天空旅团，并且直接给予了安岚黄金面具凤凰的身份。”

“如果安岚加入，她可以直接成为天空旅团的第三位黄金面具。”

这些是甘菊所不知道的。

她低下头，低低怒吼道：“商陆！”

“但莪拒绝加入。”安岚在一旁平静说道。

甘菊瞬间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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