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噙冰,站起来,扯了扯百褶裙。
“走吧,去颐寿堂。”
该给一群吸血蛀虫算算这一年的总账了!
……
颐寿堂里烧了两个炭炉,却依旧让人觉得冷飕飕的。
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生怕触哪位主子霉头倒了霉。
柳姨娘站在陆老夫人身后,替她揉捏着肩膀,意味不明的看着陆菀。
陆老夫人沉着脸听着陆菀一条条的说,越听脸色越难看。
陆菀先是禀明陆修宁的事情,轻描淡写给赵如意上了眼药。
陆老夫人刚开始还和颜悦色的赞她处理得对,马上吩咐管人事记下松萝为一等丫鬟,川柏的卖身契一起给了陆修宁,另又派了两个三等丫鬟和一个洒扫婆子。
陆菀话题一转,说母亲的嫁妆名贵之物在一年内少了二十八件,只记了典当的六件,这部分用于侯府花销,其他的不见踪影,若按官府入册时的价值共计五十二万八千两。
接下来再说醉江月今年送来三万六千两,铺子和田庄一年上缴了十万二千两,这一年嫁妆所得收入十三万八千两银子。
今年侯府开支共三十万七千两,除去正常府内开支,当属侯爷花得最多。
其中购买古玩字画十二万两,在珍宝阁花了三万两,在锦绣坊花了三万两,买了间杂货铺子花了八千两。
一共花了十八万八千两。
最后,陆菀再将六万印子钱的利息帐一算,正常是十二分利每月,利息应收八万六千四百两,可总账和庶务支出账目都没有记录这笔钱。
至于,这笔钱掉进谁的口袋,她不管。
她就是明白的告诉陆府的众人,是她母亲秦氏养着陆氏一大家子!
侯爷就是其中最大一条吸血虫。
陆老夫人顶着一张青铜脸,气得发抖。
印子钱是她让放的,用的是醉江月两年的银子,但,她收到的利也就一年五万,如此算来,被人每年贪墨三万多!
陆善渊一年俸禄才六十两,哪来的银子买古玩字画首饰衣服和铺子?他要铺子又作甚?
肯定都是给赵如意母女的。
最可恨的是,竟敢偷偷当掉了正妻嫁妆向她们母子三人讨好。
如今被孙女抓个正着,侯爷的脸都不要了。
败家的玩意儿!
柳姨娘和二房三房夫人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平日里,可轮不到她们查府中营收和开支,听闻陆菀查总账,也赶来旁听。
她们夫君混得朝廷闲散小官,整天无所事事,就被支使帮着铺子跑生意,到头来半点油头都捞不着。
二夫人包云华气得站起来,“母亲,这也太过分了把?我们老爷为了府中的营生起早贪黑的忙,整天不着家的,也只能按分利拿那么一点。虽然我们两房老爷是庶出,但我们也是正经官家出身,不能这么不公平吧。”
三夫人曹文慧忙附和,“是啊是啊,母亲,我们两房向来以母亲马首是瞻,听话的反而被欺负,太不公平了!”
二夫人包云华是从四品左谏议大夫的嫡次女,在侯府女眷中除了老夫人她算是出身最高的了。
三夫人曹文慧的爹是正四品中奉大夫,老爹官职品阶比二夫人老爹高一丢丢,但她是庶女,自觉低二夫人一头,每次都跟在二夫人屁股后面,跟着赚点油水。
她们知道老夫人放印子钱,所以跟着放一些赚点利息,今天竟发现印子钱的利被人贪墨了,她们哪里能容?
柳姨娘细声细气的在老夫人耳边低语,“这笔钱都是表姑奶奶经手的呢,肯定都是她贪墨掉了。竟敢算计老夫人,太可恶了。”
她也跟了一百两银子啊。
“把赵如意叫来!”陆老夫人动怒了。
小贱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陆老夫人气得恨不得直接将赵如意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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