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小女请焱爷去醉江月吧,府里乱糟糟的,实不便待客?”
上次请他就没吃,正好今天补上,主要是她还有疑问要问清楚。
“我一向过午不食。”谢知衍目无表情。
“啊?”陆菀后知后觉的抬头看看,头顶挂着明晃晃的月亮。
已然是拜天地送入洞房的时辰了。
谢知衍哼了声,哪里是真的想请他吃饭,就是想继续套点有用的东西罢了。
“爷很忙。”谢知衍招手,苍穹将马牵上来。
陆菀见他要走,急了,忙上前低声问:“焱爷,您是不是还留有后手?”
已经转身扯缰绳的谢知衍勾唇,再转身又是一副白无常死人样:“脑子还没丢光。”
陆菀:“……”
“不知你是何打算,刚才没有将这个拿出来。”
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卷宗,陆菀双手接过,取出一看,脸色大变。
“余欢水是中毒而亡……”
想到还在大门口,她赶紧住嘴,回头看了看,拂晓和知若守在门口,陆府没有人在。
“焱爷请这边说话。”陆菀伸手拉着谢知衍的手腕往边上拽。
谢知衍蹙眉看着握住他的白嫩小手,剑眉微蹙。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陆菀没注意人家的心理活动,得了如此震惊的消息就想问得更仔细些,这可能就是梦如意和她爹的秘密,就是梦如意拿住父亲的把柄。
这把刀太锋利,得好好的利用。
“凶手没有查明,怎么案就结了?”陆菀压低声音问。
“目前尚未得知,知府也换了两茬,此等小案只要没有苦主纠缠,府衙一般很快封案。”
陆菀急切问:“那能不能继续查?”
“时间太久,谁下的毒手还需要时间查。”谢知衍见少女眼圈红了,接了句:“已留人在那边查了。”
陆菀闻言大喜。
谢知衍看着拖着绯红的那双杏眼:“你若只是想杀梦如意母子三人轻而易举,又何必大费周章,你究竟想做什么?”
陆菀眼神一慌,不敢正视他的眼眸,怕被他看穿自己内心的阴暗。
她们母子三人和陆府岂止是害死她?他们还害死了母亲和外祖一家,是她前世痛不欲生的根源。
陆府想攀附谢家,想得到吕贵妃的势力,哪怕明知谢怀钰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依旧毫不留情的将她推进火坑。
之后根本不管她生死,为了陆府利益将余楚容送进谢府。
这一桩桩一件件,岂能让他们死这么简单。
谢知衍盯着少女浓密的睫羽。
“以你的心智和手段,将陆府赶出这幢宅子已是轻而易举。如今手握梦如意籍书,反手就能将她们母子打入大牢,而你却大费周章,又是娶正妻羞辱梦如意,逼你父亲扮演薄情郎,又是调来赵家族老让陆老夫人颜面扫地。”
“你可知,今天这场笑话般的婚宴,已经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上。你得罪的可不仅仅是陆家谢家,还有吕氏一族。你可想好了退路?”
陆菀抬眸,眸色清冷坚韧:“他们罪有应得。”
谢知衍嗤笑:“就凭你一个小女娘,你想蝼蚁撼动大树?”
“我这個蝼蚁并非没有人帮对不对?否则,我也不可能让这场婚宴变成陆家和谢家的灾难。”
谢知衍凤眸微眯。
她发起狠来,完全不像十六岁的小姑娘。
“你母亲非病逝?”
只有这种至亲之仇才会让她不顾名节,不顾后果的与所有亲人决裂。
陆菀怔愣杏眼微圆,随即闪过一抹慌乱,面对面前的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眸,她无以遁形。
“我……只是猜想,还没有查到真凭实据。我怀疑梦如意给我母亲喝过绝子汤,也怀疑母亲早产是因为梦如意在熏香上动了手脚。”
谢知衍听着少女越说越哑的嗓音,目光落在她纠缠互掐的手,蹙眉。
伸手握住她的手:“掐坏了。”
陆菀微抖的手被他大手握住,一股热流沁透肌肤瞬间传到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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