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懿含泪,凄厉的高呼:“李玉懿身为公主,不能抚慰龙阳之好的驸马、无法规劝流连花柳间的驸马,视为无能!”
“不能遵公婆请求为吕家延绵子嗣,视为不孝!”
“不能容忍吕氏藐视皇权,对抗驸马强暴致其受伤,视为无德。”
“李玉懿深知罪孽深重,自请下堂,请陛下准许我与吕乾之和离。从此绞发为尼,昄衣佛法,独修终身!”
陆菀闻言眼圈顿红。
玉懿姐姐竟将自己贬到尘埃以求和离。
她毅然高举交叠双手,高声道:“臣女状告吕氏三人。”
“一告驸马,自有龙阳之好,养歌伎、醉花柳,不惜公主带给吕氏的荣华富贵,为一己私利,不尊大公主意愿,下药凌辱,致大公主受伤。此乃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必杀之,以儆效尤!”
“二告文信侯夫人纵容儿子,手段下作,无妇德、违七出之条!”
“三告文信侯无召率众持刀擅闯大公主府,威逼大公主,欲杀臣女,致大公主府首女官受伤。恳请陛下严惩吕氏恶贼!”
侍女侍从和宿卫们齐齐高呼:“奴等亲眼所见,求陛下严惩藐视皇族的吕氏!奴等亲眼所见,求陛下严惩藐视皇族的吕氏……”
安静的清晨,被女子带着哭腔凄惨的喊声和震耳欲聋齐呼,惊飞宫阙藏身的鸟儿。
宣德门的守门统领和官兵们闻言都惊呆了。
跟着陆菀来的是住在武安侯府的灾民,原本只是听闻大公主被人欺负,知道陆大姑娘要陪同大公主前来求陛下做主,大家都赶紧一起来了相助,但细节并不知晓。
别说大公主是皇家最尊贵的公主,就算是平头百姓夫妻间被这样对待也难以容忍。
自己是龙阳之好,流连花柳间,为了维护自身富贵还要凌辱强迫人,简直是畜生行为!
闻言和宣德门的守门统领和官兵们闻言一样惊得目瞪口呆。
吕氏畜生行为简直闻所未闻!
紫宸殿与宣德门较近。
此刻正是上朝时辰,满朝文武听到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都惊得面面相觑,因为听得不太真切,不知发生何事。
恒帝心生烦躁。
谁胆大包天竟敢在宣德门前大声喧哗!
内侍官听守门统领飞奔来报,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狂奔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
“陛下,陛下,是、是大公主在宫门跪求自罚削发为尼。还、还有陆大姑娘状告驸马凌辱伤害大公主,文信侯夫人纵容儿子给大公主下药,文信侯带刀擅闯大公主府欲杀大公主和陆大姑娘,求陛下杀了吕乾之,以儆效尤。”
“什么!”恒帝恼怒不已。
吕崇山父子眼底俱是一惊,对视一眼脸都变了。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事实竟然是这样!
恒帝愤怒不已,刚压下去的事情,又被李玉懿自个儿给翻起来。
“传朕旨意,命大公主回府反省,不得扰乱朝纲!”
谢知衍闲闲道:“陛下,听外面的声音应有百人之众。恐怕都听见了她们的话。大公主和陆大姑娘可都是赈灾功臣,若是处理不当,再引起混乱,恐怕吕侯更加罪孽深重了。”
吕崇山怒目。
百姓闹事又关他事?
……
李玉懿和陆菀两人都身穿白素,跪在寒风猎猎中,两张脸冻得通红,却毫无退意。
陆菀心里清楚。
李玉懿这场抗争的胜负,直接关系到她自己未来要做的大事。
她也带着壮士割腕的意志,连声高呼,直至声嘶力竭,依旧声音犀利。
“求陛下严惩欺辱大公主的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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