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记得的。
所以,她的脚步也并未离开三阴洞府的门洞,只是遥遥眺望着邪祟浪潮的方向,一双凤目直直钉在那远处走来的红裙女身上。
其他邪祟她都不会记得太清楚,可这红裙女,她却太熟悉了。
尽管师兄从未和她详细说过,徽孝老人的具体死因,但当初他们师兄妹二人逃离首冲山时,在背上留下的那扭曲的血字——“徽孝,我看见你了”。
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梁温闷头不语,却是候在一侧。
如此彼此对峙一般的隔空对望片刻,晚香却是轻声摇头叹息。
现在的她,还是太过弱小了,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而她也绝对不会做那等不自量力的寻死之事。
相比过去,她少了一分鲁莽,从江寿的身上学到了一分冷静。
她转过身去,暗暗赌咒发誓,早晚有一日,她要亲自——
正想到这里,背后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宛若流星坠地的巨响!
轰隆隆——
紧接着是一系列狂风怒卷与大地炸裂的声浪,她仓促回过头去,却见到另一侧的梁温也是猛地抬起头来,二人齐刷刷的望向了对面的方向。
梁温瞳孔骤然收缩,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只见对面的邪祟浪潮中,一道裹挟着浓厚的恶堕腐朽气息的身影,正疯狂的砸落在那红裙女之上,在数以万计的邪祟浪潮中,骤然炸开了一个深坑!
引得沙尘四起,四周阴气疯狂倒灌。
令人根本无法分辨清楚其中到底是何景象……
“那是……”晚香张了张嘴,凭借本能认识到那突然出现的声音,也许是师兄,但如此猜想她却并未宣之于口,选择保持沉默,眸光有些紧张的张望着。
而梁温却是如有所悟,猛地倒转身形,飞奔进水庄小楼内。
不多时,小楼外的地面一阵水波涟漪,漩涡奔涌,一座黑沉棺材便从其中浮现而出,梁温推开二楼的窗子,从楼上一跃而下,正跳到棺材之上。
手中连续十几张黄纸飘飞而出,悬浮在棺材的四周。
晚香有些奇怪的看去,下一刻也醒悟了过来,梁庙人这是在准备对邪祟进行镇压,加以布置?
看来……他也想到这突然出现的人,可能是师兄了,所以从旁默默打配合。
但他一声不吭,也没有讲出来。
这份三缄其口的避讳态度,她还是差了不少,还需要学习啊。
可余光从二楼破开的窗子掠过,她却瞥见三楼中间案卷房的窗户,居然也开着,内里却没有任何人,是梁温开窗通风之时忘却关上了吗?
轰!
又是一声闷响,从那邪祟大潮中炸开,隐约间,晚香二人都听到了“撕拉——”的红裙破碎之声,与“噗嗤、噗嗤!”的血肉炸碎声,并看到面前的大地传来一阵阵疯狂的炸裂。
梁温见状,动作更快了一步。
不仅咬破中指,“唰唰唰——”的连续弹出数滴鲜血,在那漂浮于半空中的黄纸上画出了一系列的字符,而且还一把撕破胸前的衣物,指尖从中一弹,便剜了一滴深红的心头精血于指尖。
啪——
精血滴落在那巨棺之上,令其棺身内部瞬间奔涌出种种兴奋、喜悦、嗜血的夸张冲动。
棺开“轰!”的一声打开,内里浑浊的黑烟滚滚蒸腾,似乎在贪婪的吸食着梁温的精血,也在吸食着四面八方浓郁的阴气。
呜!轰——
连续的爆破声陡然传来,紧接着是一道疯狂的破空声袭来。
只见一道浑身红裙、尽皆崩碎的白花花身体,便从水庄之外打着旋儿的朝着梁温的方向飞了过来——
其身在半空之时,身体已经如庖丁解牛一般土崩瓦解,分裂成了若干个蠕动的血肉碎块。
梁温见状,手指一勾、一招,每一张符纸便均都飞旋而出,对应封禁不同的血肉肉块。
当所有的肉块尽皆被他以精血符纸封印、并在一阵连续的手掐诀口念咒、将之彻底封固在面前的棺材中时。
他气息骤降,脸色直接变得苍白,有些艰难的重重撞上棺材,眼睛却十分紧张的瞪向了对面战斗爆发的场中。
“梁庙人,你没事吧?”晚香下意识递了一瓶增补气血的药,却被撑着棺材爬起身来的梁温、隔着瓶子又推拒了回来。
药不对症。
梁温气息紊乱,声音也有些虚弱的说道:“少了一块、一块最重要的胸腹所藏邪胎,否则,以我的道行,根本不足以将红裙女封印——”
“这、这岂不是说,最危险的那一块‘邪胎’,现在还在……他、他那边?那……他不是更危险了!”
晚香瞬间紧张起来,再次眼巴巴的朝着场中看去。
“……”
“瞬时关心”是吧?
梁温点点头,“是、是这样的。”
而此刻,场中。
江寿手中宛若捏面团一般,抱着一团狰狞伸展、宛若一条条粗壮巨蟒的婴儿脸触手,周身腐朽之气几乎已到强弩之末,开始寸寸消融。
眼神中,疯狂狰狞逐步退去,重归清明、冷静。
面前忽然有古老文字浮现而出。
「你得到“婴母之子胎”,属性点+30,祸根石+1」
ps:状态还不错,就正常更新了,因为要改错字和二次润色,晚了一会儿,大家多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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