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缓兵之计。
皆为了后续直面腐朽公,乃至是吞灭腐朽公做出的准备!
尽管这法子可行性极高,但此刻,真正要实施此法,他内心也非常沉重。
不过在当下这等局面中,根本就没有万全之策,所有方案都像一场豪赌、博弈,一个判断失误,便是前功尽弃,他必须保持坚定。
踏、踏踏——
他高举日月葫,更逼近了邪祟潮流。
按照他的设想,此刻邪祟大潮应该会缓缓裂开一条道路,至少也要让他进入其中,将自己的收获交出去。
可直到他几乎已是完全贴到了诸多邪祟的面前,任由那在阴风中不断吹起的红纸灯笼拍打在脸上时,邪祟大潮仍旧毫无动作。
既没有出手取他的命,却也没给他再次进入阴门的机会。
江寿停住脚步,场中立时陷入死一般的僵持之中,双方都不肯退后一步,也没有给出其他的道路。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推移,江寿心中不好的预感便随之直线上升,对于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难道腐朽公当真半点机会也不给了?当真就要在此刻状态受限的情况之下,与他撕破脸,彻底的斩草除根?难道他之前做出的那些合理猜测,全都是错误的?
他面上故作镇定,但额头上时不时跳动、凸起的青筋,却无疑表明了他此刻心中的紧张与焦虑。
终于,就在他几乎再也无法抑制心里的紧张,决定拼出裂尸像内全部的阴寿强行撤离,孤注一掷的与腐朽公撕破脸、展开后续逃亡之时。
那原本无声无息的浩荡邪祟浪潮,在此刻忽然传出一阵阵的骚动。
紧接着,那阴门裂开的幅度增大了几分,而后诸多邪祟大阵开始从最后方裂开一条道路,从后至前一路延伸开来,延伸向面前。
江寿很快就看到,有一颗偌大的肝状巨石,也就是未曾经过诸多供养、只经过了第一道工序“寒河水浇灌”的普通“血肝”,摇摇晃晃的被从阴门内搬运而出,由数十纸人合力搬运。
浑身腐烂的老石匠骑在一头纸马之上,走在队列最前方。
而在那搬运血肝的诸多纸人背后,又有两条手持红纸灯笼的黑沉人影队伍,紧密跟随,彻底撕开了密不透风的邪祟大阵。
江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事情再次向着他最初设想的方向,进行了。
他双手高举着兀自摇晃不止的日月葫,顺着裂开的道路,主动迎着那“血肝”前行,待到行至近前,无需老石匠说些什么,他便主动扯开塞口。
内里顿时有挣扎不止的邪曹残魂,挤了出来,伴随着滚滚黑色浓雾。
他首先便看清了面前的景象,如临大敌,整张面孔都皱紧在一起,写满了怨毒与疯狂,却也知道大势已去!
在那无头恶奴所看守的人头巨塔之处,他还有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机会,可在这里,他当下所残余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抗!
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条!
他恨啊!!
黑雾飘动,他恨恨的将那怨毒如血的目光,落到江寿的头上:“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嘛!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嘛——我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会一直盯着你,盯着你!!
“直到你受尽这世上最痛苦之刑!直到你死——
“我不会死,我不会死!啊啊啊啊——”
凄厉的嘶嚎之声,伴随着惊声惨叫,震荡不止。
从那普通的“血肝”里,奔涌出牵引的力量,主动将那不断试图挣扎,说着怨毒话语、充满不甘的邪曹残魂,伴随着那不断吞吐的黑色浓雾,给一并贪婪的吞入其中——
江寿双手紧握着日月葫,感受着其中的力量被尽皆抽干而去,感受到日月葫彻底的空荡下来,并明显传递出一定的虚弱与温驯之象。
他再次扣上塞子,重新将日月葫悬挂在腰间。
至此,日月葫彻底成了他的掌中之物,不会再因此受制于人,而那寒河滩头的不死邪曹、也无法再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面前那高高被举起、供奉着的“血肝”,因为吸收了邪曹残魂的力量,明显变得充盈了许多,内里似有玄奥诡谲的黑芒,在一点点的滋长而出。
两侧紧绷的氛围,明显因为此番情况,而缓和下来。
江寿定睛凝望着这一幕。
心中了然,此次危机暂时解除,手腕内侧灼热滚烫的腐朽烙印,再度偃旗息鼓下来。
腐朽公将他当做了任意宰杀的猪,养肥了再吃肉。
可殊不知,现在的腐朽公对他来说,更是一头真正的待宰肥猪,如此多的石心血肝,若都能被他顺利的吃下去,他的实力究竟会壮大到什么程度呢——
不急,再等等。
很快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