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极端恐怖的力量,即将降临。
仿佛大雨即将倾盆的时刻,充满了压抑与憋闷之感,远方阴云笼罩翻涌的天地中,仿佛有一只只眼睛陡然睁开,仿佛有一道道阴门撕裂了天穹,将阴阳间的阻隔彻底撕碎。
让此方世界随之陷入恐怖的天地摇晃之中——
与那一日,邪祟宛若洪水一般形成巨大浪潮,疯狂的席卷整座玄庭府所带来的恐怖不同,这一次的恐怖,胜之十倍、百倍不止!
阿芷呆呆的站在窗前,隔了好一会,才不敢置信的做出判断:“那、那是……”
它浑身剧震,如临大敌,在那阴诡气息汹涌翻滚的天地之间,骤然裂开了一个似乎能吞掉一切的巨大黑洞。
接着,它看到了一道洞开的阴门,看到了一个个洞开的阴门。
在这满目疮痍的深黯大地上,恐怖苏醒,攀升!
疯狂的攀升!
这是那“腐朽公”的力量正在飞速的膨胀,并且将自身所掌控的阴门世界疯狂的向外扩张,侵吞。
如果不加控制的话,也许不只是沦陷的玄庭府要尽皆被其给吃掉,融入到其阴门世界中,成为其力量的一部分……
远方的其他州府,甚至更多的其他邪祟气场,都会被其所侵吞,并迅速壮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阿芷心里很清楚。
这,只是一个开始。
“阿容对水火二庄的布置,真的能够抵御如此恐怖的局面吗?‘腐朽公’的晋升与疯狂侵吞,也许很快就会彻底席卷此地,玄庭府将再无净土——
“阿寿,你的计划,到底成不成啊!”
它轻声自语着,依靠在了窗棂边,默默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同样的,与水庄互为犄角之势的火庄,也看到了这难以名状的恐怖一幕。
鸿阳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本就是老态尽显的脸上,爬满了沉沉的暮气,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他口唇微张,轻声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五却不怎么上心,嬉皮笑脸的从旁打岔道:“师父,您莫要如此悲观,未到最后一刻,也许我们……”
可张五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暮气深重的鸿阳老人立马瞪视过来,破口大骂道:“你这孽徒!孽徒!!当日你若是能投靠了那位贵人,今日也不会深陷死局,不可自拔!为师年事已高,阳气将近,可你呢!你明明有机会的、明明有机会的——”
火庄内立时一阵鸡飞狗跳。
此番天地洞开,阴门浩荡的景象,不仅仅只在水火二庄,其影响力还在飞速的朝着四方蔓延,引来越来越多的惊动、恐惧……
与玄庭府接壤的大江府、沙壶府、准台府,都感受到了来自于此间即将爆发的疯狂。
并由此出现了一系列的动荡。
……
嘭嘭嘭——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然后是一连串跌跌撞撞的声音。
江寿拉开门,接着眼皮一跳。
忙伸手将门外几乎站不起来、更直不起腰来的老石匠,给搀扶进房中。
此刻,老石匠的状态非常不好,虽然本就因为身体各处腐朽的缘故,多有行动不便之处。
从前至少表面看去,还算得上是健康状态,可现在就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量……
倚靠在江寿的怀里,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满是烂肉的手,试图伸手抓向江寿,可才刚一伸出手,他却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甩了甩手。
引得其上的烂肉一阵“咯吱咯吱……”的蠕动。
“我、我的手,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随着这句十分沙哑的声音出口,老石匠像是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原本还有些神光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痴儍……
“我的身体,已经腐烂了啊!”
“老师傅,你……”江寿抿紧嘴唇,想说些什么。
却突然听到老石匠传来一声沙哑到了极点的苦笑:“原来,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我早就是个死人了啊,我之前竟然、竟然一直都不明白……”
随着对方已死这个“忌讳”被戳破,老石匠的身体瞬间有了些诡异变化。
“咯吱咯吱”的血肉蠕动之声,密密麻麻的传来,内里一只又一只的血肉肢体滋长出来,扭曲而狰狞。
江寿头皮发麻,心跳加剧,却并未松手,而是凝神望着老石匠。
老石匠似乎拼出了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拉开衣领,露出内里的一只木柄金铃,然后才拼力用那双腐烂的手掌,握住了江寿的手。
“听魂铃……听魂铃、我、我还没来得及传给你呢……”
江寿瞬间眼圈通红,一时无言。
对方体内疯狂滋长出的一条条血肉肢体,已经将他全部包裹,已经透体接近,贴在体表。
黏腻而冰冷。
汹涌的恶臭不断冲入鼻腔——
正如江寿的内心,冰凉一片,隐隐疼痛。
“快逃……逃……”
老石匠的声音已听不出人的声音,而是变成了一股嘶哑到了极点的压抑嘶鸣。
快逃!
这是老石匠的理智被疯狂邪念彻底吞没的最后,想传达给江寿的话语!
江寿飞快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却是目带决然,动作飞快,在黏腻的血肉中夺过了那“听魂铃”仓促收入怀中。
便猛地爆发周身阴寿修为,“嘭!”的炸开面前扭曲的血肉肢体,抽身开去!
直直冲出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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