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淮吓了一跳,更深刻地理解到章庆其实是个游走在律法之外的亡命之徒。
“他不过是个郎中,虽然也做了错事,但罪不至死。”洛千淮说道:“最关键的是,日后为我阿舅翻案,还需要他的供词,若是死无对证,反倒不美。”
“可是若不杀他,却又会平添许多麻烦。洛大娘子可有法子应对?”章庆怀中抱着一把用灰色布料缠着的剑,慵懒地斜倚在院墙上问道。
“章剑宗方才那一击,会让那人晕上多久?”
“最晚不过明日午时。”
“那就足够了。”洛千淮眸中灿然生辉:“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还要麻烦你们和朱娘,帮我做几件事。”
高良是在辰时醒来的,也不顾头痛昏重,一门心思地让人扶着去邑廷上告。
昨夜东市闹贼之事,早就闹得沸沸洋洋,差役后半夜就上门调查,只是苦于唯一的目击证人昏迷不醒,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霍瑜上午又接见了几个远道而来的巧匠,让何简带他们去验看那秘匣,一个个比划了不长时间,就跟前面那些人一样,打了退堂鼓。
他们的理由倒是难得的一致。是极罕见的千工锁,又经过了多重加密,便是鲁班墨子复生,也未必能打得开。
听说昨夜的苦主到了,霍瑜便怀着满心郁气升了堂。
高良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高呼了几声青天大老爷,把洛千淮深夜入户抢劫又欲杀人灭口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回。
好不容易说完了,高良垂着头,只待上方的大人发令拿人,哪想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他实在忍不住,偷偷抬头看时,正与霍瑜目光碰到了一起,那目光凌厉森冷,伴着无形的威压之气,骇得他连忙趴回了地上。
“你再说一遍,昨夜入户抢劫的,到底是何人?”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的人终于发了话,高良不敢怠慢,颤声答道:“大人,是东市西二街的洛娘子,就是盘下了当年被查封的霁安堂的那一位.......”
“你既然来此指证,可有何证据?”
“小人亲眼见到她从前院药铺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紫檀木匣子,那匣子里装的都是上品虫草,是小人花了大价钱收来的,不是小人自夸,整个长陵都再找不着这种品相的虫草了。”
“可是那虫草不是还好好地在你店里吗?”霍瑜早就听过了差役的现场调查报告。
“那是她被小人恰好撞见,不得不扔下赃物逃离。对了,她还有一个飞贼同党,带着她一起逃走了。”高良急道:“大人,依小人之见,还是当速速将人缉捕归案,否则他们可能会畏罪潜逃啊!”
“你是想教本官如何审案?”霍瑜沉声问道,官威加持之下,高良只觉得身子都在打颤,伏地连呼:“小人不敢。”
“所以,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见到了贼人的脸,并无其他人证与物证。”
“还有此物为证!”高良举着昨夜章庆用来击他的物体——一张干巴巴的髓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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