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墨公子并非全未察觉。卫鹰曾经向他禀报过,有个别营卫,睡觉之时口中吐出了长虫,虽经薛温尽心调理,但也并没有成功根治。
他本没想从洛千淮那里得到什么回报,但若她真的能帮着大家治好此症,那也是意外之喜。
墨公子坐正了身子:“洛大娘子既然肯提出来,想来必是有解决之法。”
洛千淮便将手中提着的布袋递给他。
“这是乌梅丸,每日一丸,连服十日,应可达到驱虫之效。”
这其实并不是普通的乌梅丸,而是在原方的基础上,又加入了苦楝皮与使君子,驱杀病虫的效力更强。
营卫们平素习武强身,是以能经得起药力,若是换了老弱病残,那就只能用基础版乌梅丸。
布袋里足有五百颗药丸,但也不够所有的营卫所有,是以洛千淮还准备了药方。
墨公子接了过去,唤了卫鹰进来,命他立时去安排,又命贺清去备酒菜,欲请洛千淮一起用餐,但却被她拒绝了。
“今日来西京,还有别的事。既然公子这边已经应下了,那么属下便先告辞了。”
墨公子其实也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清闲。见洛千淮执意要走,也并没有挽留。
倒是卫苍在她走之后熟练地单脚跳着进来,问墨公子道:“公子,关于那件事,您何不顺便跟洛大娘子提上一提?”
墨公子皱眉:“我昨夜便已经说过了,不可将洛大娘子搅进此事中来,你可是耳朵也残了,听不清楚?”
卫苍有些吃惊,抬头去看自家主上,却见他面上半丝笑意也无,一双眸子黑冷深邃得如高天苍穹,根本看不出深浅,连忙躬身请罪道:“是属下僭越了。”
墨公子看着他那条还不敢着地的腿,到底是不忍苛责:“你着人去调查一下那位吕五娘子,尤其是其在闺中如何行事,是否真的如霍炫说的一般柔顺贞静。”
洛千淮离了曜星楼,接着便去了寿和堂,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就见到了自某位官员家里出诊归来的邵宗。
邵宗见到是她,十分惊讶,连忙让人将她带到内室奉茶。洛千淮便说了来意,又取了当年郑燕氏的脉案与文溥开的方子给他看。
“方子极为对症。”邵宗不解道:“这种事,洛娘子比邵某要在行得多,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不瞒邵郎中,当年霁安堂的文溥文郎中,实是小女的阿舅。便是因着亲亲相隐,小女也不好自行出面。”她把翻案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既是如此,邵某义不容辞。”邵宗二话不说,应得十分爽快,这让洛千淮准备好的许多说辞,都派不上用场。
明明那日在白家,他们二人相处的并不算愉快,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仗义。
“其实当年文郎中的事,邵某事后却也听说过一二,他的方子本就对症,当时也想过他应是无辜,但到底是事不关已并未挂怀,现在想来也是有些惭愧。”邵宗解释道:“既然现在有此机会,那在下自是要略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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